一时间,静谧无声,仿佛整个房间都变得暧昧起来。段翎钰不知为何,心中竟突然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紧张感。她下意识地握紧手中的梳篦,手指不自觉地紧了两分。
她前世已经成亲孕子,对于男女之事并非一无所知。而且她与谢行疆也并非初次共处一室。何况此刻谢行疆身上还有伤,尽管她心里十分清楚今夜定然不会有任何事情发生,但那颗心却像脱缰的野马一般,不受控制地越跳越快,似乎想要冲破胸腔蹦出来似的。
靠坐在床头的谢行疆则静静地凝视着面前的菱花镜中段翎钰。只见她微微低垂着头,蛾眉轻蹙,像是陷入了某种沉思之中,那眉眼中无意中流露出一副小女儿家娇羞的模样更是惹人怜爱。
谢行疆嘴角的笑意愈发加深,眼神中流露出无尽的温柔和宠溺之意。他轻声开口道:“娘子,时辰不早了,该就寝了。明日咱们还需早起呢。”那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犹如春日微风拂过湖面般轻柔婉转,其中饱含的柔情蜜意几乎能让人融化。
段翎钰回神:“哦……好”
这一夜整个冷香院就连空气都透着甜腻!
与此同时的宸王府后院书房中,气氛凝重而压抑。
福榆紧紧地皱着眉头,一脸严肃地指挥着数名暗卫,小心地将地上那几具冰冷的尸体拖出书房。
凌乱不堪的房间里,到处都是破碎的桌椅和散落的书籍文件。大片触目惊心的血迹染红了地面、墙壁甚至天花板,仿佛一幅恐怖的画卷,无情地展示着刚刚在这里所发生的一切。
此刻,在书房正堂的地上,坐着一个人。他蓬头垢面,头发散乱如杂草一般遮住了大半张脸;身上那件原本天碧色的长衫早已破烂不堪,被一片片暗红色的血迹浸透,变得污浊不堪,完全看不出原来的颜色和样式。柳澄佑就这样毫无生气地跌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他的手中还紧握着那把染满鲜血的长剑,剑刃上的血珠不断滚落,滴落在地上,汇聚成一滩鲜红的血渍,慢慢向外扩散开来。
福榆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轻声说道:“王爷,切莫伤到自己。您乃万金之躯,切不可因一时之气而不顾自身安危啊!”他边说边伸手想将柳澄佑手上的长剑取下。
然而,柳澄佑却仿若没有听见一般,依旧呆呆地坐在那里,目光空洞无神,仿佛如刚刚那地上尸体一般没了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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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此情景,福榆不禁心中一痛,但仍强打起精神继续劝道:“王爷,明日一早您还要上朝呢,如今天色已晚,您今日也累了不如就早些歇息吧。”他瞧着柳澄佑不为所动便继续说道:“方才太常寺那边又送来了两名侍女,奴才看她们模样甚是标致乖巧,便自作主张留下了她们,待会儿好伺候王爷沐浴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