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上不少人都被雾气吞噬了，身后就是兄弟们，蒲熠星和郭文韬当然不会退缩，一人以金翅为盾，一人以藤蔓为矛，冲进了雾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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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护得稳稳当当的何运晨挣扎起身，“我还有战斗力……”

齐思钧一把按下他，冷静道：“你一出这个保护盾，就会变成怪物，把武器给我，我去。”

何运晨便耗干能量，交换了两把武器，直到眼前发黑，才不甘心地停止。

曹恩齐扯住齐思钧衣角，“还是让我去吧。”

齐思钧多了几分耐心，劝说着：“让你守在这里是怕有人偷袭，这很重要。”

曹恩齐无力地松开手，看齐思钧踉踉跄跄地奔向石凯与芙娜的战场。

黄子却在这时写了一行字：

“我预感到要来不及了，把我摔碎吧。”

“不行，还没到最后呢！”

“真的吗？恩齐，所有人都会死的。”

曹恩齐抬头，看到雾气中勉力支撑的蒲熠星，全身都被腐蚀得破破烂烂，他的翅膀已经消失了一半，羽毛稀疏地坠着。

正如他这个人，摇摇欲坠。

看到半边都是血迹的郭文韬，【逐月会】的人趁机偷袭了他，那苍白透明的脸颊似乎随时都要倒下。

看到火焰中身影越发单薄的石凯，他正在透支生命力，却始终没有突破镰刀的封锁。

又看到其实没有余力，却还是举着武器努力攻击的齐思钧。

“我们的敌人是神，恩齐，你要理智。”

“理智？理智……我很理智！”曹恩齐近乎大吼般举起镜子。

“对了，就是这样，恩齐，你之前不就想把我摔地上吗？就像我把你摔地上一样。”

曹恩齐的手僵硬在半空中，如同被凝固住，无论如何都松不了手。

他失控地大喊，毫无形象，“黄子，你闭嘴！”

黄子却说：“没时间了。”

曹恩齐转头看向石凯对面的芙娜，灵魂已经被成功融合进两人的身体里，接下来只用按照结局，让美人鱼死去……

那一柄镰刀，仿佛天堑，任由石凯再如何努力，也无法逾越半分。

是啊，之前为了打败南奕尚且集合了所有人之力。

如今芙娜祭出的镰刀只会更强。

镰刀之后，芙娜从黑影里泄露出愉悦的笑容，没有几人看见，所有人无暇他顾。

但举着镜子的曹恩齐看见了，坦然接受命运的齐思钧看见了。

还有落泪都化作火焰的石凯也看见了。

曹恩齐透过重重阻碍，看到石凯转头回望的眼睛，无助又绝望。

黄子说：“恩齐，不是要你决定谁生谁死，而是命运早已写好了结局。”

骤然放大的瞳孔中，一道火焰由远及近，准确无比地击落了曹恩齐手中的镜子，将他高高地抛到半空。

火焰包裹着镜子，似乎是要随他一同坠落破碎。

魔镜中好似出现了黄子的脸，正举着大拇指，欣慰地说：“凯凯，做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