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或许不了解,我长姐她向来就是这个性子。小时候我不懂事,总惹她生气。可她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从来没真跟我计较过。她为了助我考取功名,专门请来大儒为我授课。上次秋围,还一连数日亲自督促我练习箭术。之前她用鞭子误伤了我的脸,事后她一直过意不去,后来还把太妃娘娘所赐的祛疤药膏留给我,她自己的手背上却落了疤……”
“之前倒是从未听你说起过这些……”段少允颇有些讶异。
这么多年了,他们人人都以为凤筠以虐待庶弟为乐,甚至不止一次险些要了他的性命。
昙舒虽不曾直白地说过凤筠一句不好,但他永远是一副把所有委屈憋在肚子里的受气包模样。
他越是三缄其口,旁人越是觉得他长姐苛待他到了极点。
这也是为何段少允在认识凤筠前,便已对她印象极差,哪怕见到她本人,也免不了先入为主地讨厌她。
而近日昙舒主动吐露的一番话,推翻了他曾经对她的印象。
原来她在行宫被毒蛇咬伤后,主动向母妃讨药,竟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昙舒?
难怪之后没过多久,昙舒脸上那道浅红色的疤痕便渐渐淡化了。
还有那日在围场,她曾那么专注地教他射箭。就连陆睿轩都看了出来,她是真心想把自己的弟弟教好……
这些都与昙舒的说法相合。
不过有一句话段少允觉得昙舒说得不对——他怎么就不了解凤筠的性子了?
他们两人在一起时,昙舒又在哪里?
昙舒凭什么说得好像他们姐弟俩亲密无间,而他则是个一无所知的局外人?
心中的不悦一闪而过,留下一片挥之不去的阴霾。
“我从来不知你长姐竟对你这般好。”段少允嘴上称好,面上却无甚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