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得了消息的凤筠自然是欢天喜地的。
她一再挽留来传话的谢管家吃完饭再走,可谢管家只是苦笑婉拒,决意不肯多留,凤筠只得放他走了。
临到傍晚,她就开始梳妆打扮,挑选衣饰,涂抹香膏。
她选来选去,选的是一件绯红半透纱衣,金丝浮光色抹胸,及地的丝绸长裙行走间会露出脚踝,因此她还在脚腕上戴了一串细金链。
这身衣服美不美的倒是其次,主要是能把她的身姿勾勒得玲珑有致,但凡是守旧些的人都不好意思直视她。
没错,她就是故意的。
她一想到坠马受伤的时候,段少允会因为看到她的身子而面红耳赤,她就觉得有趣。
凤筠照旧是画了个艳丽的妆容,画完以后对着铜镜细细观赏,真觉得自己是容光焕发,神采飞扬。
只可惜,她前段时间坠马那次,把脸划伤了一点,此时痂还没有脱落,脂粉遮都遮不住。
轻叹一声,凤筠终于起身,准备出发了。
“小姐,你穿这么少,不怕蚊子咬吗?”
妥妥一句话差点把她呛死。
她掩唇咳了半晌,终于缓过一口气来,作势就要举拳捶这个小丫头片子。
一只微凉的男子手掌突然伸过来,轻柔握住她的拳头。
“长姐,你就饶过妥妥这次吧。”
她侧头看时,只见握住她手的原来是她的庶弟,昙舒。
妥妥再笨,也知道舒少爷是来给她解围的,她立刻福了福身道:“少爷,谢谢你!我去给小姐备马车去!”说完便运起轻功,足尖点地,溜之大吉。
凤筠发现她这个弟弟今日不知脑子是不是坏了,怎么总是盯着她看,看得她怪别扭的。
“你……你看哪呢?”
意识到昙舒的视线顺着她的脸庞、颈项缓缓下移,她猛地甩开昙舒的手,侧过身白了他一眼。
昙舒这才收回目光,平静地望着自己脚下的那一小片地砖:“长姐,夜色都这么深了,你这是要去见谁?”
凤筠嗤笑道:“我的事何时轮得到你过问?”
昙舒嗫嚅道:“你别生气……我,我只是担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