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奋力挣扎了几下,浑身冷汗涔涔,脑袋又晕起来了,只好作罢。可心里的怒意却更盛了。
“我、我……明明是宋公公带他来的,我请的又不是他!你凭什么说我是、我是……”
从没被人这样误解、轻视、中伤过,一向牙尖嘴利的她竟然话都说不明白了。
段少允嗤笑一声:“你装什么?你和他在假山后说的话本王听得一清二楚!”
凤筠恍然:“你听到了……”她本想解释,说她根本不稀罕章时栋的银子,当时不过是疲于应付,随口敷衍,可她又把话咽了回去。
她知道她说什么对方都不会信了。
段少允则把她的沉默理解为默认。
纵使章时栋使了一点小把戏,可她也欲拒还迎,吊着他的胃口,因此她绝算不得无辜。
甚至,这种酒局这么多年来她怕是已经经历过数百场了,觊觎她的男人两只手都数不过来,她就从未许诺过对方任何甜头?
“怎么不继续装了?”他问。
凤筠没回答。
她用尽了最后一点力气,再次尝试挣脱,果然又是徒劳。
“你……放开……”眼前迸出无数金星,她的神志逐渐混沌。
她早就知道他烦她,看不上她,但从不知道自己在他心里是这种毫无廉耻、可以随意出卖自己的人。
当年她决定回凤府的那天,她师父就对她说:以后要想不被欺负,一是要有权,二是要有钱,三是不能太要脸。
她是个没娘的孩子,孤身来到一个全然陌生的家,因此不得不露出所有的尖牙利爪来武装自己,同时努力扎根生长,力求在这片土壤里活下去。
她起早贪黑,拼命挣钱,师父果然没骗她,她立住脚跟了,甚至凤府的所有人都过得更好了,对她也是心服口服。
因此,要她眼睁睁看着几年的心血毁于一旦,比杀了她还难受。
她何尝愿意撑着病体来跟一帮男人喝酒呢?可她没得选,更无人可依。她只能靠她自己。
然而这一切在男人的眼里,却变成了蓄意为之的权色交易。
可笑她还以为他是好心帮她,他靠近她是有那么一点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