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简直别扭极了!如果昙舒喝多了以后,是指着她的鼻子骂她,冲着她发泄这么多年来的积怨,她相信自己会舒坦很多,也完全知道该如何应对。
可今夜这一出“姐弟情深”,当真把她整不会了。
她又开始怀疑昙舒是在贪图她的什么东西了。不是钱,就是地,要不就是想让他小娘搬回来住,要不就是什么更不得了的东西。
费这个劲绕弯子做什么,有话直说不就得了?
正当凤筠腹诽的时候,昙舒抬起头问道:“你心里有我这个弟弟的,是不是?”
虽说房间里十分昏暗,凤筠只能借着窗外隐约透进来的灯火看清他的一个轮廓,可还是被那股直勾勾的视线看得说不出的别扭。
“你……你多大的人了?你来日就要入朝为官了,现在缠着我问这个,抽的什么疯?”凤筠不耐地捶了一下他的肩膀,“滚开!”
“我偏不!”
“你!”
“姐,你讨厌我吗?”
眼看话题又绕回了原点,凤筠终于烦了:“明知故问。我就是讨厌你,你也讨厌我!这都是命中注定的!”
寂静的黑暗里,传来昙舒不规律的吸气声。因为两人贴得极近,凤筠甚至能感觉到他呼吸时每一次的颤动。
良久,缠着她的手臂终于松开了,并且无力地垂落在男人身侧。
凤筠生怕再被他缠住,连忙后退两步,又从地上拾起自己滑落的外衣,重新披上了。
有烛光自屋外照进来,由远及近,伴随着纷杂的脚步声。
“小姐,舒少爷,醒酒汤来了。”妥妥和佰禄一前一后地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