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仪太妃秀美的细眉蹙了起来:“倒是从未见你如此说一名女子……”
“她本人有过之无不及。”
“你这孩子,话未免说得太重了些吧?哀家确实听过一些她的传言,可那些无非都是他们凤家的家事,大是大非上,也未听说这丫头有哪里出格的……”
段少允打断了她的话:“孩儿自小和她的庶弟昙舒是好友,当年昙舒险些被她折磨死,还是孩儿将他带入宫中,引荐他陪读,他在凤家的日子才好过了些。”
太妃迟疑着点了点头:“哀家对这孩子的印象,确实一直都很好……可凤筠也未必……”
段少允又列举出她在生意场上的行事风格,力求说服他母妃,这样野心勃勃,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的女人,是绝不适合入宫为妃的。
其实这点也是敦仪太妃比较介意的。
皇上身边比较适合留下一些温顺守礼的人,宁可木讷一些,也好过太过精明强干的女人。
尤其是凤筠身份特殊,她父亲军权在握,本就已引起了皇上的忌惮。
若她胆子太大,权欲太强,将来后宫与前朝勾连,再诞下一儿半女,保不准会成为新的威胁。
因此,段少允的这一番极力劝说,敦仪太妃倒真的听进去了,引荐凤筠入宫为妃一事,也就暂且搁置了下来。
话说凤筠想到的能帮她的那个人,正是她师父,引元道人。
当年她师父自立门户,创立的便是一个不大有人知道的门派,叫做蓑衣门。
这门派中人多是些不被外界所容的无家可归之人,三教九流,包含甚广,而且行踪隐秘,就连凤筠都不知道她那些师兄师姐都是谁,都在哪,更不知道她师父这几年有没有新收一两个徒弟。
她这些年去找过师父两次,可都没见到他的人。
凤筠也不知道他是真的在云游四方,还是气她当初执意要回凤府,所以故意避而不见。
因此这些年她对师父的问候,都是靠派手底下的人去传达的。
如今他们凤家香料铺子关门的风波在京城还余波未平,凤筠知道自己回去也起不到什么作用,因此宁可在山里多找她师父几日,拖延些时间,待事情冷却几分再回城也不迟。
正巧行宫所在的位置离她师父隐居的那座山并不算太远,她便中途改道,谢别了宫里派出来送她的几位公公,带着妥妥去找她师父去了。
两人在驿站租下两匹好马,又置办了更好行路的衣裳,这才出发。
路上妥妥是一百个不情愿,她敬引元,因为是引元救了她的命,把她从河沟里捡回来养大的。
可她更怕引元,她从记事起,引元就用最狠辣的手段逼着她练功,那些日子是怎么熬过来的,她都不敢想,小姐是那时候唯一一个会护着她的人了。
凤筠见她一路上都苦着一张脸,不禁觉得好笑:“至于吗?师父只是
段少允一把攥住了他母妃的衣袖:“母妃,您不懂。这个凤筠狡诈恶毒,毫无礼义廉耻可言,万万不能放在皇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