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才从山中赶回来的缘故,她今日难得未涂口脂。
丰满的嘴唇像未开的莲花瓣,轻轻含住瓷白杯壁,将茶汤吞入。
昙舒愣愣地看着她喝茶,足足看她喝完了半盏,这才注意到她手背上有两个骇人的血痂,似是才愈合不久的。
“长姐,你的手是怎么伤成这样的?行宫里的人都是怎么伺候的?府医可有来看过?”他的眉头深深地蹙起来。
凤筠嫌他啰嗦,骂了他一句就别过头去了。
昙舒暗暗叹了口气,又重新将药膏和白绢拿了过来,“让我为你重新上药包扎吧。”
凤筠揶揄道:“使不得。怎么好叫学士大人做这种事?”面上却是带着笑的。
昙舒心头一烫,目光垂落下来,“姐,别取笑我了……”
凤筠这才不再说什么,只是懒洋洋地把一只手伸出来,另一只手就着烛光,翻看着她那几间当铺这个月的账本,偶尔拨弄两下算盘,发出清脆的“哒哒”声。
在昙舒给她包扎的时候,两人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
“姐,这些伙计早晚还是要再来闹的,你可有什么办法了吗?”
凤筠立刻便想起了她藏在妆台屉子里的两瓶药。
“嗯……船到桥头自然直,走一步看一步吧。”她敷衍道。
她总不能说,我这几日正打算把你的好朋友五王爷给强行睡服了吧?
“对了,这几日你可见过皇上?有没有跟他说过什么话?”
凤筠问这个,一是想知道皇上究竟把她爹支使出去做什么去了,有没有什么危险,二是想知道皇上到底有没有纳她为妃的意思。
不过她也清楚,昙舒这才去朝为官几日,能得见圣颜就不错了,皇上又怎么会和他说这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