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她这一番话还真是稳准狠地戳到了段少允最担心的事。
他两只手拳头捏得咯吱响,声音压抑:“你做梦!我绝不会娶你!昨晚若不是你给我下了药,我又怎么会……”
说到这个药,他这才想起之前浑融说的那番话。
药过无痕,有解毒奇效?
世上真有对他病症的药草?可她又是怎么弄到的?而且,究竟是什么东西,竟连医术高超的浑融都辨别不出?
他眯起眼睛觑着床上的女人:“你究竟给我吃了什么东西?”
“当然是毒药啊,可惜没能毒死你。”凤筠白了他一眼。
他太阳穴一阵胀痛:“你嘴里就没一句实话。”
是啊,不然又怎么会整日里吹嘘自己“吃得太好了”,“但凡差劲一点的都下不了嘴”,在哪哪哪又叫了几个小倌,什么“有不懂的你可以来问我”……
说得那叫一个声情并茂,有板有眼的,也不怪他从没怀疑过。
段少允发现自己越来越了解这女人了,她就是擦脂粉进棺材——死要面子。
把刀架她脖子上,她眉头都不皱一下,但若是谁敢给她下脸面,她自损一千也要伤敌八百。
不过,好面子的人,其实很好拿捏的,就比如现在……
“诶,你、你开门做什么?”凤筠看着大剌剌敞开的房门,直接慌了。
她对外面的情况一无所知,生怕有人路过,撞见她这副丧家之犬的境地。
段少允假意叹了口气,一边向外走一边道:“你不是非要本王负责吗?好,本王这就将你庶弟叫过来,让他做个见证。”
但凡随便什么人看见她这样,她的自尊心都承受不了,更何况是她看着长大的、一直被她拿捏在手心里的仇人之子?
“别!不许叫他过来!”
凤筠大惊失色,恨不得扑下床去把门锁上,可她当真应了昨天晚上段少允放出的狠话了——她连下床的力气都没了。
于是她脚刚着地就趴在了地上,整个人就跟灯草做的似的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