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留在这做什么?观赏那个女人花天酒地?他都怕脏了自己的眼!
有几次他都走到门口了,却还是踱了回来。
不,他不能走。
凤鸿飞是不是疯了,怎么能由着他女儿在外面这般胡来?
他们姓凤的竟没一个能管管她的?他明明清楚自己的女儿是个什么东西,竟也能放心离家,一走就是一年半载?
他越是觉得扎眼,却越是忍不住盯着对面看。
他倒是要看看这个女人除了喝酒听曲之外,还会做些什么!他人在这,尚能把一切看在眼里,可他若走了,后面发生的事情就真的全靠想象了。
有时他也会想,后面就算发生了什么,又与他何干?
她凤筠和他有什么关系?
段少允很自然地又想到了昙舒。
对啊,她是他好友的姐姐,今日她的名声若败坏了,往后昙舒连议亲都得被人看低一头,好人家的姑娘怕是再也不会考虑他们凤家了。
所以在她做出不可挽回的事之前,他不能走。
于是,在那时间都仿佛停滞的漫长等待里,他当真是坐立不安,纠结不已。
其实对于凤筠是处子一事,段少允非常介意。
在他自小经受的规训教导下,发生了那件事,他就该把她娶了。否则他便成了他最看不上的那种耽于声色却毫无担当的男人了。
可那一夜只是个意外,他绝不会娶她。
但他心里这道礼教筑成的坎,始终无法轻易跨过。
自怀风山庄回来后,他听说凤家的铺子虽说重新开了张,但凤大小姐竟是没了人影,再未像以往那样抛头露面,忙于经营。
他曾假作随意地向昙舒问起这件事,昙舒说他长姐一直称病不出,每天闷在房间里,一面都没露过。
这下段少允更是心烦了。
后面几天,他都控制不住地想,是不是她这人素来善于逞能,所以那日才十分干脆地喝下避子汤,装作不稀罕他负责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