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现在说这些已经太迟了,她只能沉下心来,能教他多少算多少。
她这人有一个习惯,但凡全心全意地做一件事,便顾不得其他了。
因此教昙舒射箭倒也帮她收住了杂念,心绪也稳定下来。
不远处,陆睿轩时不时瞟过来两眼。
他对段少允耳语:“我看这凤大小姐对昙舒还不错啊,不像传闻中的那么恶毒。”
他不提这事倒好,他一提段少允就想起来,中秋过后,昙舒有几日告病没上朝,后来他才知道,是凤筠中秋那日打了他几十鞭子。
还有传言称,那天晚上在御街,不少人目睹凤大小姐推搡欺凌她的庶弟。
段少允和她相处久了,竟差点忘了她一贯是如此霸道恶毒的。
她当着梅玲月的面,故意送他礼物,不也是明晃晃的挑衅吗?
更别提那压根就不是什么礼物,而是一块臭烘烘的骨头。
这些事一再提醒着他,凤筠还是曾经他印象中的那个凤筠,顽劣任性,睚眦必报,从未改变过,将来也不会因为谁而改变。
见他绷着脸一声不吭,陆睿轩望了望不远处的姐弟俩,笑得颇有几分轻浮:“看多了京城那些名门贵女娇滴滴的繁复矫饰,如今看到凤大小姐穿这身轻简装束,倒是新鲜好看。”
段少允的视线猛然从靶心收回,寒意凛然地落在他这位好友身上。
陆睿轩恍若未觉。
“你这话说得,倒像是看上她了。”段少允声音毫无起伏。
“男未婚女未嫁,说不准,我还真看上她了。”陆睿轩对他眨眨眼。
“你不在意她虐待庶弟、行事乖张的恶名?”段少允问。
陆睿轩“嗨”了一声,道:“昙舒这不是好好地活到现在了吗?他还考上了功名。听说他高中那日,他姐给了他庄子、铺子、银子……哪家受虐待的庶子能有这个待遇?听说凤府正准备让昙舒认祖归宗,仪式就在一两个月后了。”
段少允牙根紧咬,半晌才又问道:“你不在意她逛窑子?”
“不在意啊,”陆睿轩无所谓地撇了撇嘴角,“反正我也逛。”他压低声音,“男女间那档子事,还得是和娴熟的人一起才得趣。我以后可不想娶一根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