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意思是:你若再不走,咱俩干脆这一天都待一起得了。看你难受不难受!
果然,这次段少允装不下去了。
他找了个借口搪塞了一句,提出要去找旧友说说话,随后便离开了。
凤筠心里松快了一些,却并没有开心多少。
当秋猎正式开始,她便将这一腔烦闷都发泄在了猎物身上,但凡发现一点踪迹,便是快马加鞭,一骑当前。
射出的每一箭也都是牟足了力气,箭羽破空划出一道虚影,准而狠,简直恨不得把可怜的猎物钉死在地上。
若是在平时听到阵阵喝彩,她的尾巴少说也要翘起来摇两下,今日却没得那个心情,只是敷衍着谦虚两句,再瞄着下一个猎物而去。
如此一边疾驰一边狩猎,她渐渐将昙舒及侍从等都抛在了身后,终于整个山林间只余自己一人,耳边也只有风穿过树林的瑟瑟声响,以及偶尔一声不知何处传来的鸟儿啼鸣。
凤筠翻身下马,在林间缓步而行。
她本以为独自一人的时候,便不受旁人目光所碍,心绪能自在很多,但走出了一段路后,才发现自己眉头紧拧,竟又是回想起了上次在这树林里,被段少允吓走野兔,又被他羞辱一事。
这下凤筠心更烦了!
她弯弓搭箭,瞄准远处的一棵树,狠狠地往树干上射了一箭。
树上聒噪的鸟儿受了惊吓,尖鸣一声,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于是她的耳边终于更加清净了一分。
用这个法子,她把附近发出的声响的小动物都欺负了一遍,心里的气这才顺了少许。
但她万万没料到的是,当她射箭将最后一只小鸟吓走时,一支箭羽电光般自旁处飞出,将那只鸟穿胸射落。
鸟儿咚一声砸在地上,死前就连一声哀鸣都未来得及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