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他会劝两句,谁知他垂着眼,慢条斯理地切着牛排,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
郁老夫人越想越气,饭也不吃了,站起来抓着郁老爷子就去董家。
“……”司桐听见车子远去的声音,有些担忧:“你怎么不劝劝?妈跟董家起冲突怎么办?”
郁寒深把切好的牛排放到她面前,开腔的嗓音磁厚,“洲洲受了委屈,当外婆的上门替他讨公道也是人之常情,别担心,老人家吃不了亏。”
司桐听他说得笃定,放下心来。
视线忽地被男人左腕上那串红豆手链吸引。
垂下来的红色编织绳各坠着一颗朱砂般的相思豆,随着他的动作,在空气中微微晃荡。
郁寒深穿着黑色衬衫和西装,领带的颜色也很深沉,被灯光映亮的部分泛着幽幽的蓝,背光的部分是极致的黑,衬得他整个人的气质威严又沉稳。
就连腕上的商务表也是深色系,越显得那根红豆手链不该出现在他身上。
但他没有摘下来。
看见郁寒深腰间的那根皮带也是她送的那个,司桐情不自禁弯起嘴角。
傍晚,司桐上完课回到贡院,一眼看见院子里停着两辆陌生的车辆。
进客厅,董老夫人和董俊磊都在,董俊磊在跟洲洲道歉,董老夫人流着泪说大孙子受了委屈。
可见早上郁老夫人走那一趟,确实没吃亏。
董老夫人要带洲洲回去,洲洲不肯,最后在贡院住了下来。
这一住,一直住到五月。
这段时间,家里多了个和郁寒深长相酷似的孩子,司桐有时候一恍惚,错觉这就是一家三口的状态。
郁寒深虽然严肃,但是对待孩子格外耐心宽和,看得出来,他将来会是一位好父亲。
距离两人的婚礼还剩十来天,司老夫人来了趟贡院。
“我在家里收拾出了一间卧室,布置得可漂亮了,你什么时候过去看看?你见了肯定会喜欢。”司老夫人满眼的期待。
司桐莞尔:“有机会的吧。”
从开始遇到,司老夫人就表现得对她很喜欢,那时老人是睹她思孙女,因为她和司家那位早夭的小千金年纪差不多。
现在,老人喜欢她,更多的是因为她身体里流着司家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