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桐循着声轻轻转头,对上一双盛满心疼的深眸,看见丈夫眼底浓重的血丝,她眨了眨睫毛。
想说话,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你吓死我了,知不知道?”郁寒深缓缓加重握妻子手的力道,感受着妻子的体温和柔软,心里才能踏实一点。
“幸好你没事。”顿了下,他补充一句:“孩子们也没事,你放心。”
司桐身体虚弱,醒来没多久,又陷入昏睡。
重症室的玻璃窗忽地被敲响。
郁寒深抬头,看见了石虎和沈沐黎。
他放下司桐的右手,起身走出重症室,在门口脱掉防护服和一次性医用手套,丢进垃圾桶,顺手又摘下口罩。
“阿深,桐桐刚才是不是醒了?她有没有说什么?”沈沐黎迫不及待地上来问。
这三天,郁寒深每天都在重症室里陪着妻子,沈沐黎也想进去陪,可女婿不让。
郁寒深面色冷峻,并没接沈沐黎的话,而是看了眼石虎,“去那边说。”
说完领头走向不远处的休息区,这几天他几乎没怎么休息,硬朗的下巴冒出青茬,严峻的轮廓也更加消瘦,越显得他严肃深沉。
身上的衬衫西裤有换过,领口敞开,袖子卷到肘部,露着精壮的小臂。
石虎恭敬地站在郁寒深身侧,“我们顺着韩灵丽交代的人查到了景泽川。”
在他说话间,郁寒深两手用力搓了把脸,又把窗户打开,让外面的冷风吹进来驱散身上的倦意。
闻言,郁寒深转眸看向石虎。
“就是苏北那个景泽川。”石虎道。
郁寒深和司桐大婚那晚,交代他调查荣画桥,在荣画桥的资料里,出现过这个名字。
景家与荣家世交,荣画桥和景泽川算得上是青梅竹马。
两人从小定下婚约,但是荣画桥上大学时,喜欢上了一个叫宋子浅的男生。
宋子浅虽然是个孤儿,但头脑异常聪明,大学一毕业,就靠着对股市的敏锐洞察力和判断力,成为金融圈炙手可热的操盘手。
只不过他在股市再厉害,在荣家眼里也不够看。
然而荣家越是反对和打压,这对恋人爱得越深,宋子浅被荣家搞得在国内金融圈没法立足,最后决定带着爱人去M国发展。
于是两人私奔了。
可就在两人抵达M国的两天后,惨遭绑架。
宋子浅死了,荣画桥精神失常,被荣家带回去修养了一年多才恢复正常。
这件事被荣家瞒得很紧,外面几乎没人知道。
石虎能查出来,还是因为他对荣家的老佣人用了点特殊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