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飞把那碗液体拿起来放到自己腿边的地上。他偷眼看周围那些工人。有些受伤的躺在地上哼哼唧唧。有人也和他一样,将那碗液体放在一旁。这时的温度又降了许多。陈飞都能感受到阵阵寒意。
突然就听“咣当”一声。接着又是咣当咣当好几声,接连发声。
然后在陈飞诧异的目光中,他看到了那些三棱锥监工,一个接一个的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宛如死了一般。
这时那些坐在地上的工人突然都站了起来。有的活动一下身子。有的三两个凑到一起去聊天。陈飞又等了一会儿。发现倒地上的那几十个监工,依然没有动弹的痕迹。他站起身,轻手轻脚的走到一个三棱锥监工身边。蹲下身子伸出手。想触碰一下,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材质做的?
就觉得身旁有人拉自己的衣角。他低头一看,原来是许天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他身边。
许天扯着他向旁边儿一扭头。陈飞放下打探三棱锥监工的好奇心,站起身跟着许天。向山壁边儿上走过去。两个人避开那些活动的工人。一点一点走到远处的一个山脚下。许天扶着山壁一点一点坐下。看来白天他那用尽全力一撞,还是被伤的不轻。
陈飞也挨着他坐下身子。看着许天等他说话。
许天看着陈飞开口问道。你想问什么?直接说。也许过两天我就能从这儿出去了。你再有问题就问别人去吧。
没想到许天说话这么直接。而且对自己没有丝毫的好奇之心。陈飞也不再多话,直接单刀直入的问道。你是怎么进到这个空间的?这是哪里?你进来多久了?为什么你们会用身体去撞击山壁?
许天自嘲的笑了笑。一个一个回答陈飞的问题。
这是哪里?我不清楚。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真实存在在这里的,还只是在做一个梦。我是怎么进来的?我也没什么印象。我好像在自己的公寓里边休息。诶,不对,我应该是打开衣柜在找衣服吧。记不大清了,反正我肯定是在我自己的公寓里边,好像撞到了头晕了过去。然后莫名其妙的再醒过来就到了这个该死的地方。
进来多久了?我不大确定。应该有个十来天了吧。我也没仔细去数。你也看到了这个破地方。不管什么时候,一直都是这种光线状态,没有什么天亮天黑一说。而我们对于“天”的定义就是,你看看那些三棱锥监工。当他们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时候,我们就认为这是一天的结束,到了夜晚。他们开始休息了,等他们睡够了自然会再爬起来,监视我们去推土车一直不停的干活。那样我们就定义是新的一天。
我也没在实地上,画过竖道横道,去数自己到底进来有多久。大概估算下来,十几天的样子吧。
陈飞点了点头。看来和自己之前推测的差不多。许天隔壁公寓里的那个衣柜。似乎是通往这个空间的一条通道。至于怎么开启那条通道,这些细节问题,他暂时还没弄清楚,看来许天也不是很清楚。他又开口询问道。其他那些工人呢?都和你的情况差不多。
许天回答说。大差不差吧。应该也都是这种情况。我刚刚进到这个破地方的时候,真是受到了好大的惊吓。尤其是这种怪物。力气大的吓人。什么都不说,就用鞭子使劲抽你。我整个人都要疯掉了。被他们抽打了许久,才弄清楚他们的意图。让我们做苦力。天天干着挖土,运土的工作。
你刚来的时候倒是挺震惊的啊。我之前看过好多新来的人。个个都像我一样。不时发疯的大叫。就是躺在地上打滚儿。只有你过来的时候,居然是安安静静的,二话不说直接就去推土车。
陈飞心里暗叫一声惭愧。他心中想着,你们都是普通人,不知道这个世界发生的变化,突然被扯到这么一个空间里。自然会精神崩溃,大喊大叫也是正常。可我不一样,我也已经与外星生物打交道这么久。早就知道他们在地球上,已经分割出一个又一个的空间。无意中被扯到哪个空间里,只能先适应当地的环境,然后再慢慢寻找出入口。况且自己本身就是追踪着失踪的许天而来的。所以误入到这里,也算是打开了一个新的世界,内心里多少还是兴奋大于惊吓的。
不过这些陈飞的心理活动,他自然不能和许天去说。不管日后以何样一种方式离开这个地方,对于许天他们这种普通人,还是不要透露太多关于外星生物的事情才好。想到这里陈飞打个哈哈,自嘲的说。我不是不害怕,只是脑子迟钝,看到他让我干活就去干活了。后边才想起来害怕。
许天点点头,也不知道他心里是相信还是不信。反正都已经落到这种诡异的破地方了。连一个个三棱锥都能成精。天天自己挖土运土来干活。还在乎这个新来的人,是什么来历吗?到了这里不都是奴才的命。
陈飞还是问出了他一直最关心的事情。你们为什么要用力去撞山壁?
许天挑了挑眉。说道,那是离开这里的唯一方式。我刚来的时候也是什么都不懂。正好赶上休息的工夫。那些怪物过来让我们喝水。然后就见到之前已经来到这里的工人。一个一个用尽全力向山壁上撞过去。有些人被反弹回来。有些人变成了水滴。还有些人就直接消失了。那些消失的人一定是打开了回去的大门。所以我们这些人心里都认定,出去的通道一定就在这些山壁上。只是我们不清楚具体的位置。那么大家只要用力撞向山壁,运气好的就能直接撞开大门,离开这个鬼地方。运气不好的,也不过是被撞伤了,养两天身体恢复了,再接着去做就是了。
这个解释倒也合情合理。可是令陈飞奇怪的是,那些变成水滴的人呢?他们是就此消失了,还是被永远的留在了这个坑底?
陈飞把那碗液体拿起来放到自己腿边的地上。他偷眼看周围那些工人。有些受伤的躺在地上哼哼唧唧。有人也和他一样,将那碗液体放在一旁。这时的温度又降了许多。陈飞都能感受到阵阵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