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为……”
孟继阳沉吟片刻,突然反问孟少青:“我问你,我写的那封遗书,我娘她们是何时收到的?”
孟少青不知孟继阳为何问这个,他回道:“去年。”
“去年?那就对了!”孟继阳双手一拍。
“其实,我病好之后,就已经写了信回去,告诉她们我还活着了。”
“是吗?”
“当然。”孟继阳说,“你想想,我三年前那封遗书足足过了两年才送我到我娘她们手里,必定是我托付的那人不太可靠,再加上我们孟家村的位置实在偏僻难寻,因此这么久才将信件送到。”
“即是如此,那我后面写的那封信大概也还没送到吧。”
实际上,孟继阳那封遗书确实是去年让人送回去的,才不是什么三年前送出,过了两年才送到。
孟继阳心中暗自庆幸,多亏他写那封遗书的时候留了一手。
当时他顾忌到,要是写自己刚死没多久,保不准他娘和戚宁会来京城寻他的尸骨带回去安葬。
只有写自己死于疫病,尸首会被处理,又因已经死了两年了,找不到坟茔,这样才能确保他娘和戚宁放弃来京城寻他的念头。
“竟是如此?”孟少青半信半疑。
“应该就是这样,不会有错的。”孟继阳一口咬定。
他不想让孟少青深想,很快问起了别的事情。
“少青兄弟,你既然年前刚从村里出来,可知我娘和阿宁怎么样了?她们听到我的死讯后还好吗?阿宁有没有好好照顾我娘?”
孟继阳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主要还是在问陈荷花的情况。
虽说孟继阳这人没什么良心,但陈荷花毕竟是他亲娘,他心中还是有两分惦念的,只是那两分惦念比不过他的前途。
孟少青听着孟继阳问起戚宁,他一手紧紧握住窗边木栏,手上的青筋都冒了出来。
这么多问题,他只回了一句:“荷花婶已经死了。”
“什么?!”
孟继阳大惊。
他怎么也没想到,陈荷花居然已经死了。
孟继阳瞪大眼睛看着孟少青,问他:“我娘是怎么死的,是不是听到我的死讯太过伤心,戚宁是怎么照顾我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