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酌推开门就见扶光正正对着他,将将跨过门槛的脚步不由得一僵。
只见扶光左手举到眼前,大拇指和食指张到最大的限度,他的右手则拿着一根枯败的枝桠悬在左手之上。
整个人眼里都闪着微光,活像在弯弓搭箭,瞧从哪头射他更精准些。
“……我等可与挽南神官合作。”扶光的蓄势待发让越酌忍不住先发声。
扶光神色未变:“我不信。”
越酌不可置信地往屋内走了两步,惊起些灰尘:“我并未诓骗你。”
“咻”地一道破风声传来,一根枯败的枝桠像箭矢般射进越酌脚下的地砖,重重地破开一道口子。
扶光见射出的枝桠将越酌逼得退回原位,又扯了根枝桠搭在手里:“证据。”
越酌靠在门边,盯着那差点扎废他脚掌的枝桠瞧个不停:“没有证据,你可自去询她。”
过来好一会儿,越酌没听到扶光的答话,于是抬头看他。
不出意外地接收到他看傻子一般的目光。
扶光这油盐不进的样子让越酌有些头疼,他试探着让开路:“要不你此刻便去?”
两人一度僵持,门内与门外,两种心态。
直到天色灰蓝,颇有些澄澈。
第三道声音从越酌身后传来的时候,才破了这僵持:“你们是鹊人氏的消息,是白夜透给我等。”
狄鹿一脚踏进屋内,拔起那根扎入地面的枝桠道:“他无意助你们寻织婆,所以挽南神官故意放你被我等绑来,是以你为契,让我等替你们寻织婆。”
“不用白夜我等也寻得到,为何非你等不可。”扶光摆明不信这说辞,冷冷道。
“单枪匹马何以匹敌众志成城?”狄鹿有些倨傲:“这官城,没有人比我等更熟悉。”
“可你等,”扶光咬牙切齿:“要织婆的血。”
越酌躲在狄鹿身后轻嗤一声:“白夜还不是要,不见你拿这破箭指着他!”
扶光的枝桠瞄向越酌,嘴过的比脑子快道:“他起码是织婆血亲,再不济也比你等心诚些!”
听扶光这话,狄鹿和越酌迅速对视一眼,皆在其眼中看到震惊。
狄鹿反应快些,指着角落的绳子先稳住扶光:“普通的绳子,活结,一般的屋子,锁我等都没上。”
“最重要的是,”狄鹿看向扶光的手,像看见了一张蓄力的弓:“有赳月这把弓箭,我等动不了你。”
他话尽,越酌见扶光的脑子总算装了些该装的东西,不由得哼哼道:“识人不清,明明还是我等心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