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酌冲上去揪住白夜的衣领,一拳头狠狠砸下:“恨天恨地,你怎的不恨自己无能软弱?害人害物,你怎的不把自己弄死,早得些痛快!”
白夜倒在地上,雷电滋溜着身体。
“你怎知我不恨自己势弱,又怎知我没把自己弄死?”他的脸伤上加伤,扯着嘴角要笑不笑:“可我没死。一步入神,全是官城推我。作为信徒,他们本就应该,为神献祭生命。就像当年,他们也自认为应该,由我和阿姐献祭生命。”
越酌挥舞的拳头一滞,松开白夜衣领的一瞬间鼻尖涌上酸涩。
五百年的因果裹挟。
万事万物方生方死,方死方生。
谁错了?
越酌愣神间,白夜一个扫腿将他打倒在地。
人还未来得及跑出,满满的弯刀就先亲密无间的割到他的脖子里。
脉搏还在跳动,血有些汹涌。
白夜的意识有些松散,他知道这伤不致命。
因为五百年前,在干涸的西宝湖祭台之上,他和阿姐也是这样被一点一点的放血。
最后阿姐死了,他活着成神。
上庭幽都,两不相连。
扶光上前用挽南给的绳子绑了白夜,就在院子的松树下,如果雷电再来一次,他也必将承受毁天灭地的雷击。
越酌按着被摔疼的头踢了白夜两脚,顾不得许多,让扯呼和狄鹿看好白夜,三人便一同往城内跑去。
三个人三个方向,看到的景色却是一样挫败。
秋天刚起,绿意还剩些许,如今却地底的雷电一一被绞杀。
以吴宅为中心,方圆三里之内,植物萎地不起,动物迅速干瘪,就连人,也在以极快的速度完成生老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