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担保。”满满打断卫小洄的话,面容同样严肃。
目送卫小洄这个百夫长离开,满满转头看向囚车里的三人。
从卫戍的衣角下捡出两块金宝的残渣,满满的额头跳了跳。
越酌这东西,个头小,易藏,杀伤力大。
对付外人好用,对付自己人,也向来敌我不分。
把挽南和陈三愿的披风拢紧,满满提步走回自己的囚车。
路上的石头有滑有糙,她一块块踩过去,眉心是盖不住的烦恼。
她骗了那位百夫长。
两日,寻常人足够从金宝里出来。
可对于心有千千结的人来说,能不能出来根本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们自己,究竟愿不愿意出来。
——
官城的秋冬之交很凉,太阳没有暖意。
一场潮湿的雨落下,牢房全是阴冷。
风斜斜的吹着,冷雨打在牢房的窗口。
脸上有雨水的冰凉感,一只干枯的手抹了把湿润的脸。
随后衣袖随意地上下摩擦一番,一张老迈干净的面容呈现。
白夜站起身,眼睛还未睁开,人便懒懒地面向雨水来处。
眉眼发梢的水意好似还不够,他对着窗口张开嘴。
渺渺茫茫的斜风细雨飘进嘴里,没有味道,也没有份量。
白夜忽地笑了,他记起小时候。
天大旱,四处都没有水喝。
好不容易有点歪歪斜斜的水味,阿姐也是拉着他这样。
似乎只要泡在干瘪的雨里,就再也不用忧愁没有饱餐的水。
窗沿处的一小撮绿意摇晃着脑袋,有样学样地跟着白夜乱学。
小小的一个站起身,水意给它最好的滋润,也让它看见牢房外的荒地里,一群顶着秋凉正在开荒的人。
乱糟糟一群挖地抬土的人里,男的很多,女子只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