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了火,两人又钻进树林。
目的地直指前几日埋伏好的陷阱。
野鸡没有,野兔没有,野猪也没有。
两兄妹蹲在陷阱旁边沉吟半晌。
最终接受了一贫如洗这个下场。
转身去爬那处熟悉的山坡。
早晨的太阳没有温度。
直到盘腿坐在它面前,挽南才肯定。
新的一天是真的开始。
薛宝则在一旁哼哧哼哧地刨土。
他准备埋下昨日老乞丐讨来的十来个铜板。
因为大黄和蜀葵家旁边的乱石底下,一个深深的小洞里,是他们的藏银之地。
挽南看着太阳,腿脚盘久了在发麻。
曲着腿缓解,从麻劲中回神,挽南的眼皮一跳。
几乎脸贴脸的老婆婆长相并不和善。
眼睛对着她像钩子般要一探究竟。
在挽南的视线里,她取代了太阳。
面上是浓厚的阴影,她的身体反应快过思绪。
头一个后仰,挽南卯着劲撞上老婆婆的额头。
力气不小,两人同时一晕。
见缝插针般腾地一下跳下大石头,挽南拔腿就往薛宝那里跑。
没跑两步她就停了。
接着就果断转身站直,态度谦卑,束手就擒。
而她背后的乱石地里,小小的人影瘫倒在地。
薛宝的脸贴在他刨出来的泥里,肉乎乎的奶膘被蹭上土腥味的花。
“请把我俩卖到同一个地方。”头顶打下一片阴影,挽南佝偻到尘埃里。
“他有病不值钱,有我,他才卖得出价钱。”
“我不是人贩。”栀婆蹲下身,干瘪的皮肤映在挽南眼里:“是我要请你……帮我寻一个人。”
挽南这才壮胆打量眼前人。
她混浊的双眼映在挽南心里。
她在找一个人。
“阿粟,你认识阿粟对吗?”栀婆颤着声。
挽南摇摇头。
栀婆耐心很足。
她粗糙的手指抚上挽南的嘴唇。
眼里的泪花让挽南的回忆泛起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