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老两口人不错,都是沈阳北该死。”
脚步声渐行渐远,在孟鹤煜快控制不住要哭出声之时,孟元和黄颖走了,直到脚步声彻底没了。
四周一片寂寥,孟鹤煜才在黎姿曼怀里,放声大哭了出来。
“妈…”
他险些一口气没上来,涨到满脸通红,浑身都是涔涔冷汗,不停的冒出,不到片秒时间,便殷湿黎姿曼的衣服领口。
见他难受欲绝,黎姿曼心里麻疼,她不知道该怎么劝慰孟鹤煜看开些,只能随他一起,醒着鼻子,轻轻的拍着他。
同是天涯沦落人,谁人不可怜。
“好了,不哭了,都过去了。”
“留给我一缕青丝,此生无法白头。”
“妈的青丝,你放哪了?”
“在我保险箱里,呜呜,我是罪孽,我不出生,她不会死。”
“天呐,哥,你怎么会这么想,怎么和我一样钻牛角尖了。”
“是我害死了她。”
“不是你,和你没关系,哥,你不要这样想,你要想妈是为了你更好,先你一步去了佛前为你祝祷。
你不能辜负了妈的苦心,你钻牛角尖,她会伤心。”
孟鹤煜频繁的点头,哭声微弱,黎姿曼为他擦,温柔的劝解他。
人生海海,谁人不是,空看一眼。
错,对,生,死,很难判定出哪个才是必须应该。
或许,都不该,又或许,都该。
生为死延续,死为生铺垫,相辅相成。
可怜如孟鹤煜和黎姿曼,他们两个是后果,前因,更苦涩无言…
不到片刻,孟鹤煜驱散走固执悲伤的心绪,扭曲自责的歪理邪说,通通化为留在人间为母争光的源源动力。
他仰首坚定,站起身。
“你说得对,我得做出成绩来,不辜负她拿命给我铺成的路。”
“嗯呢,这样想就对了,不哭了哦。”
“嗯。”
孟鹤煜不知道密码,打不开小黑保险箱,干脆把它抱在怀里。
嘴里呢喃。“吞金入腹,坠破胃,五脏六腑俱损,绞着筋的疼,活活疼死,刚生完孩子疼到死去活来,便被疼,疼死…”
“好了好了,不哭不哭。”
黎姿曼接过小黑保险箱来看,沉甸甸的,三层密码加固设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