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哄好的苗苗似乎感应到什么，跪坐在床上，豆大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眼睛哭得红肿，水汪汪的，惹人怜。脸哭得像红苹果，双手紧抱住怀里妈妈给她买的芭比娃娃，嘴里不停喊着‘妈妈’。

砸门声震耳欲聋，响彻整个隔离场，而几近绝望地喊叫与小孩地哭声同样断续传遍各个临时隔离间，隔离的旁人似乎都被这响声产生悲痛情绪，纷纷到窗口观望声音源头方向。

一阵急步走至林有隔离间的门前，林有以为是放他去看王梅的，等急步停在门前，几个大白防护服模样的医护人员一脸凝色地说出来意。

“是王梅家属嘛？”

“是不是王梅家属啊？”

“是，我是王梅丈夫，医生让我出去，我想看看我妻子怎么了，她刚刚……”

“王梅现在情况危急，胎儿情况很不稳定……病人需要立即手术，你这边需要签字。”医生打断林有说话，极速清晰说完王梅现在的情况以及此时来意，便将手术知情同意书，病情危重告知书，病情危重……

一连好几张纸还有一支黑色水笔送进隔间窗口。

林有颤抖接过那薄薄地几张纸，此时好像那几张纸有千斤重，他的手不停地颤抖着，几乎无法握住笔。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在手术同意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眼泪模糊了他的视线，他紧紧地握着笔，仿佛那是他与妻子之间最后的联系。

一旁的苗苗纳纳地看着窗口处不言苟笑的大白没有在哭出声抱紧了手中的芭比娃娃，走到爸爸身边搂住他的大腿抬头望着大白:“大白，我妈妈会没事的，我弟弟也会没事的，对不对？”

面对小女孩仰头因为刚刚哭过原因显得更加楚楚可怜的表情，几位医护人员都有些于心不忍又无法给出确定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