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波兵又爆了粗口,来一句讽刺:“如今钱最重要,可以压倒一切。”
没有人反驳他,本来嘛,钱就是经济的中心内容。
就是这个“钱”字,向国梓想不到竟然惹上了它,村里让他挑了一副重担。钱田目前重要的事就是重修钱溪桥。修桥离不开钱,村里本来就很穷,只能向上要钱。向国梓被村里选为向上级要钱的负责人。
旧的钱溪桥,桥龄四十多年,两个岸墩,两个江墩,上面架的是混凝土平板,属于简易式。如今桥面多处出现了裂缝,属于于危桥范畴。刘成明握着向国梓的双手说:“您名气这么大,县里把你当宝,您向他们提出要钱修桥,他们肯定会买您的账。”
向国梓却另有想法,说:“这是公对公的事,应当走正当程序,钱溪桥是实际情况,有关部门只要来实地考察,就会同意,何必利用个人影响力来办这件事?再说我也没有什么影响力呀。”
刘成明:“报告我们打过好多次了,他们总是讲县里没钱,以后再说。追他们急了,就叫我们把有裂缝这一拱用石头填了,余两个拱过水就够了。但春季发了洪水怎么办?没有人回答这个问题!都说未雨绸缪,难道等到桥面开裂影响到整座桥最后蹋了,这条乡道不能通车了才修?但时不待人啊。”
向国梓坚持走正规程序,亲自把报告交到镇里,镇里批了后,他又亲自把它上交县里。
由于有向国梓出面,这次县里反应够快,报告批复到县公路局。公路局立即照办。
几天后,公路局迅速来了一批人,在钱溪桥的两头五十米处打上了危桥警告标牌,只能承受总重两吨的车辆通行,同时设了一个粗壮的限高方钢门架。这就意味着除小车和小四轮农用车外,其它大车不能通行。
第二天又来了勘测人员,看样子他们准备建新桥。勘测结果,新桥位置选择离坪地五十米外过江,这样设计,车辆过溪就可以不受坪地墟日影响。
项目没多久正式批下来了:县公路局拨款60万,村里自筹20万。因为新桥两头各有一段引桥路要修,加上桥,增加了不少工程,总预算80万。
60万即时到了30万,村委决定动手,自筹的20万好办,按人头全村摊派很容易收上来。
为了把桥路工程做好,刘成明亲自挂帅。不想在新路的问题卡了壳,引桥路段涉及部分村民的土地,有些村民寸士不让,寸利必争,有的甚至提出要书记的好地换,刘成明舍小我为大我,同意换。但他的好地只有一块,个个想要,争来争去无法达成共识。
结果工程停滞不前,路修不了,桥便无法修。有的村民看不下去了,发火了,有意把问题捅到公路局,让他们收回拨款,桥不要修了,以后大家都淌水过江。
公路局派人来调查,一看果然是这样子,丢下话,一个月内还不动工,就把钱撤回让给其它工程。
村委决定建桥之事让没有土地影响且户口不在本地的向国梓挂帅。
向国梓不是造桥专业,欲推辞。
刘成明说,你是稀有人才,知识水平比我们高多了,再说,你过的桥也比我们这些土巴佬走的路多,吃的盐比我们吃的饭多,我都可以挂帅,你还不能挂帅?你再推辞,就是你不想发挥余热了,不想为钱田出力了。
话说到这份上,向国梓哑然了,只能同意。
他一上任,为解决引桥问题,考虑通过提高补偿地价的方法。不想,有村民得寸进尺,地价越叫越高,前面已经同意的村民见后面的比自己的地价还高,又反悔了;还有个别村民从始至终不肯让出土地……
在向国梓原来的印象中,家乡人都很纯朴忠厚,不知道这些村民怎么如今成了这样子?自己能解决材料最复杂的显微镜都无法看到的工艺问题,偏偏无法解决目前眼睛能看到的问题。最后没辙了,只好让引桥占用河道边沿,两头随河而弯,原来设计的直路变成弯路。
两个月后,新的毛路已经初具规模,就差路面,四个桥墩也修好了。公路局长李会栢悄悄来视察工程,他的座驾过了老桥,开上河沿新毛路,停在河边,车轮压上了没干透的石堤。
贺南升不认识公路局长,他正在作流动性卫生检查,老远就看见有车压上石堤,迅速跑来河边,要求车子立即倒回去。车子退离后,贺南升发现石堤被压裂了,这小段只能拆掉重砌,他二话不说,要司机赔偿。
(下一节,向国梓发现工程有猫腻……)
奋波兵又爆了粗口,来一句讽刺:“如今钱最重要,可以压倒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