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第六十四节 谁也不想干

父亲的腰受过伤,挺不直,微佝着,但精神状态好。

贺冯唐问父亲还有些什么自己能做的事,我也该帮一下忙。

贺南生看着儿子,有点心痛:“我听说你刚到,路途辛苦,先歇吧。”

“我不累。”

“该做的都做得差不多了,等下看看,有必要我会叫你。”

贺冯唐以为孟花瑑母亲的遗体会送去殡仪馆火化,看眼前的样子仍然是土葬了。

这件事让贺冯唐不解,他悄悄问父亲:“县里早就明文规定,全县实行火化政策;土葬会不会有人来干涉啊?”

父亲:“话是这么说……”

他把儿子拉一边,低声对着贺冯唐的耳朵:“虽然县里提倡火葬,但一下子要打破农村上千年的土葬习惯不是那么容易,就连生前拿退休工资的人去世,不火葬就没了几个月或十数月的工资额补贴,还有人宁愿放弃这种补贴也要土葬。

但也有一些家属选择折中办法,尸体火化,得到补贴后又把骨灰装进棺材再进行土葬。农村真正意义的火葬,还有一定的困难,要彻底实行火葬,得需要些时间。”

灵堂供桌上的幕屏上的“奠”字两边的挽联是发仔自告奋勇写的,孟花瑑嫌字不好看,要刁波培重写。

刁波培不写,说原来的字可以了,自己几十年未写字,未必写得好。

有个礼生听了说:“小孩写字不管好不好看,其实是最好的,有的村庄就要小孩写字,据说孩子的字纯真无邪,更方便引魂招魄引入天堂。”

孟花瑑一听,便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