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书并未怪罪,而是将前者拉了起来“这人,跪久了,便不知道站着,是何滋味了”
南域老卒深深俯首,双拳已然紧握。
“你能活着,是你的本事”墨书拍了拍前者胳膊,接着道“本侯不同你打感情,那酸了吧唧的话,本侯不喜。本侯求你,站起来一次”
南域老卒缓缓抬头,看着眼前那张年轻面孔,他有些嘶哑道“天公子,是如何看出来的”
“从小到大,我见过太多带兵人”墨书接话道。
南域老卒释怀点了点头,随即面色一正,抱拳喝道“原,禽羽国新河军先攻营参将,鲁搏,见过天公子!”
墨书微微颌首,并没有过多意外“若想继续跪着,便回去修你的蹄子。若想站起来看看,现下我不祥武官皆在受训,那里,需要你”
言罢,墨书不再停留,转身便向城下走去。
城墙之上,徒留鲁搏一人站在原地。
跪着,还是站着,这个问题于他而言好像永远都不是问题,因为在这个问题上他早已做出了选择。
或是无奈,或是苦衷,或是所有的所有,但不可否认的是,他做出了选择。
而今,面对方才的那些话,那颗坚固了十余年的内心开始动摇。
跪着,还是站着,再次面对这个问题时,他还是习惯性从怀中掏出了一文钱。
原本正反两面并没有什么不同,可他手中的这枚钱,正面却明显有一道刀痕。
他深吸一口气,然后将钱币抛向上空。
咣当!
伴随着一记清脆声,钱币掉在地上。和当年一样,这次,同样是没有刀痕的一面。
他笑了笑,继而拔出后腰匕首,狠狠在那面没有刀痕的钱币上剁了一刀。看着那道刀痕,他再次笑了起来。
……
夜色清冷,寒风渐哮
一夜,整整一夜,牙儿城四面城墙灯火通明,不论城墙上还是城墙外,随处可见人影涌动,一刻不停歇。
没有知道为何要突然加固城防,但令从来都是令。没有商榷,没有余地,令字当头,唯有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