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自北陆杀来,他们的任务从来不是打胜仗,而是护卫中间的那道身影。
无数次血战,无数次绝境,从当初百余人的亲卫队一直杀到如今一十八骑。
期间从未补员一人,哪怕不祥已扩三军,亲卫队也始终不曾补进一人。放眼所及,皆为北陆面孔,皆为当初质子军的一员。
很快,不祥全军杀穿整片战场,整整十余万大军合围的杀伐场,数千骑彻底杀穿。
至于期间倒下去多少敌兵,已经没人记得,又或者没人在乎。
队伍不曾停歇,一路狂奔向前,直至跃过一条滩河,待发觉后方追兵逐渐停下脚步后,队伍这才堪堪停在距离河岸数百步外的缓坡之上。
放眼所及,驻足于半坡上的不祥身影只剩下不过近两千残骑。
自冲出城门的那一刻,一路杀至此处,五千余骑倒在了后方那片杀伐场中。
无人说话,无人吭声,近两千残骑默默调转马头,近两千双漠眸冷冷注视着对岸不断赶来的敌兵。
一万,两万,三万,乃至敌军全数赶来,拥兵不下五万余众,可却无一兵一卒过河。
他们同样看着对岸半坡之上那近两千残骑,腿肚子不由发抖,握刀的手不由打颤。
没人敢过河,哪怕明知对方不过二千残骑,明知眼下这两千残骑到了极限边缘,但依旧无人敢率先过河。
今夜的月亮很圆,很亮。不觉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对岸那面墨麒麟大纛。
就是这面纛下的铁骑,短短不过两个多时辰,大破己方十余万军队,毙敌不下九万余众。
九万余众,九万多条性命,短短两个多时辰皆死于眼下这支铁骑之手。何等杀伐,何等离谱,何等疯狂的一个数字,但现实,终究是现实。
面对这样的一支铁骑,纵是身经百战,号称在死人堆里打滚的老卒,也已经被杀的胆寒。
岸边,一古肃军青年将领不由咽了口唾沫,然后看向附近的光头将领“将军,牙儿城,此时应,应该空了”
光头将领默默盯着对岸半坡,良久,他出声道“你觉得,那帮疯子不会再杀过来么...”
“末将...”青年将领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