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路,不需要旁人懂”言罢,拓拔柏恢复如常。他挂上些许笑容,待向前者打了个招呼后,随之起身向附近石道走去。
背影依旧挺拔,只是莫名平添了抹孤寂。
那是他的路,亦是背对天下人的路,自踏上,便再无回头的可能。
那条路,注定无人懂,无人伴,从始至终,都只是他一个人,而他,却从未怕过。
不多时,随着穿过幽长石道,来到另一处空旷山洞内,一排排山文甲胄随之映入眼帘。
光是一眼,便不下千余套甲,四周更是林列着强弓硬弩,大枪步槊。
拓拔柏负手踱步,于刀枪甲胄间行走,好似闲庭信步,悠闲自在。
看着那一套套山文甲胄,一杆杆大枪步槊,一张张强弓硬弩,他伸出手抚摸着所过之物,脚步逐渐轻快起来,宛若女子起舞,乐在其中。
偌大个军器库内只有两个身影,一道如痴如醉,疯疯癫癫,一道沉默不语,只是默默看着那道疯疯癫癫,肆意起舞的身影。
马四六深深吸了口气,又深深吐了口气,随着胸膛间上下起伏数次,他也难以平复此时的内心。没有谁比他了解拓拔柏,而也正是如此,那份酸楚,才格外真实。
不知过了多久,直至拓拔柏停下舞步,半靠在甲架旁时,马四六沉步上前,抱拳道“殿下,大理寺已经查到宫里了”
“是么”拓拔柏嘴角上扬“看来,那只草鸡也该消停会儿了”
马四六抿了抿嘴,俯首沉喝“殿下,此事若成,您,您大可不必如此!”
拓拔柏笑着摇了摇头“你不了解父皇,或许二十年前的父皇会,可现在的父皇,已经是一位,真正的帝王了”
言罢,他换了个较为舒服的姿势,看向前者“老马啊,你说,本宫将来会不会被后人铭记,成为坊间童谣中的,大英雄?”
说到这儿,他噗声而笑,随着肩膀抖动的愈发剧烈,笑声也愈发肆意。
“殿下!”马四六深深俯首,死死抱拳。
或许十年后,二十年后,都无人能明白前者准备做的那件事,可五十年,一百年后,他坚信,世人必然会明白前者所做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