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自嘲的笑了笑,叹道:
“可到头来也只是釜底抽薪,劳民伤财。国本难定,太子无人,朝臣结党相争,空耗国力。”
“难呐,难呐!短短三十年,我大眀便江河日下,朕有心却无力,实在愧对于列祖列宗啊。”
说到这里,诸存煦已然是声泪俱下,全然是愧疚与歉意。
“父皇,这不是您的过错。”
诸宗淡抽泣着沉默了。
诸存煦望着大儿子,问道:
“宗淡,朕临走之前,只问你一句,这二十年来…你恨不恨朕。”
诸宗淡默然流下两行清泪,已然哭成了一个泪人,握着父亲的手边哭边摇头。
“不恨,不恨!父皇生我养我,如此大恩三生三世难以报答,儿臣既为臣子,怎会恨父皇呢?”
“说得好,说得好啊,那你恨不恨你的四弟。”
“不恨,儿臣与四皇弟一父所生,情同手足,怎会恨他?”
“不恨?那你......为何要派人去杀他!”
诸存煦的声音忽然变得冷漠不解充满了怀疑,他想不通一向温文尔雅的大儿子为何能下此毒手,他也隐隐不相信大儿子能下此毒手。
父亲的目光犹如刀子扎进心窝,诸宗淡眼睛一瞪身子一怔,如遭雷劈,当场呆愣住。
如何也想不到父皇怎得知自己派人行凶的?
当即冤屈的狠狠哭嚎起来,浑身冤的发抖。
“啊?!父皇!父皇您怎能听信这等谣言啊,究竟是谁!是谁污蔑儿臣?!儿臣要与他当庭对质!”
“四弟与儿臣情同手足,儿臣怎会派人去杀他?!父皇您明鉴啊!儿臣的为人您平日里都看在眼里!为何就是不信儿臣呢?儿臣要是派人去杀四弟,那便是猪狗不如的畜生,遭雷劈的败类!您要不信,儿臣这就一头撞死!!以证清白!”
说到这里,诸宗淡便哭嚎着起身往廷柱上撞去。
诸存煦竭力抓住了他的衣襟将其拦下来,不禁皱了皱眉,心中也难免打消了几分疑虑,多了一丝自责,但还有几分犹豫未解。
“宗淡,起来。朕本传位与你的,这则消息朕本就将信将疑,朕相信依你的为人不会与老四手足相残,但皇位大事,朕想来还是要思虑一二。”
诸宗淡自嘲的摇头,凄迷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