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铮太过激动,差点打翻了桌案上的签筒,吓的朱一南浑身一个哆嗦,半晌都没说出一个字来。
韩铮平复了下激动地心情,起身走到他的身前,语气很是温和的道:“你别怕,本官只是在例行问话,你知道什么都说出来就行了,本官也不会对你用刑的。”
韩铮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朱一南紧张的状态微微放松。
“草民的母亲姓岳,父亲常唤她珊儿。”
“姓岳?是山岳的岳吗?”
朱一南微愕的看着韩铮,点了点头。
韩铮震惊无比,“那她是叫岳南珊,还是岳珊南?”
“是,中间一个南字。”
韩铮有种瞬间顿悟了的感觉,“那你母亲现在在哪里?”
朱一南神色一黯,有些难过。
“母亲离家很多年了,父亲说她死了,可是我知道,她还活着,可就是再不曾见过她。”
“这话怎么说?”
朱一南叹息一声,大有一言难尽的意味。
“大概有十年前吧,草民那时候还不到八岁,有一天砍柴回来,母亲就没在家,我问父亲,父亲也不说,只说当母亲死了。没过多久,草民和父亲就搬到了洛城,也不知父亲哪来的银子,买了宅子,还能供我去学堂念书。后来我渐渐有些明白了,这些都是母亲托人送回来的。”
韩铮心里似乎是敞开了一道门,这个青年,很有可能就是岳嬷嬷的儿子。
“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怀疑?”
朱一南挪了挪有些跪麻了的腿,说道:“草民家之前就是普通的庄稼人,自母亲走了后,父亲就做起了染坊的生意,还在洛城买了宅子,吃穿不愁了,可是父亲一直没有再娶。草民总觉着父亲有什么事瞒着草民,问他也不肯说。最令草民不解是,父亲不准我跟他叫爹,对外只说是一个常来资助草民的远房叔叔。”
韩铮疑惑不已,“远房叔叔?这是为何?”
朱一南摇头,“不清楚,他说是为了草民好,让草民万事都小心些,不可在外露了富贵,更别提起父母的事情。”
韩铮心中微嗤,这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不还是被他们发现了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