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温良和原主陈小离特别像的一点,恐怕就是“怂”了。
「打不过的都是爹,打得过的我是爹」是他做人做事的人生信条。
温良揪起自己的衣领闻了闻,哪里臭了,明明只有一股医院的消毒水味。
不过他确实好几天没洗头洗澡了。
他手臂碰不了水,在浴室里找了条挂着的蓝色毛巾,打湿一点点擦。
书包里有一套备用换洗的衣服,温良换上后看着自己脏衣服发愁。
许恹家居然没有洗衣机。
最后只能把脏衣服塞回自己的背包里,接了一盆水,用一只手揉干净了许恹的毛巾和换下来的内裤。
温良手里拎着毛巾走出来时,许恹正坐在餐桌前,喝他那碗不知道救没救回来的鸡汤。
他把有些长的黑发拢到脑后扎了个揪,是个凌厉不羁的发型,听到这边的动静,抬头看了过来。
温良不得不承认许恹帅的太有攻击性了,是很有气势的凌厉美。
眉骨深邃,睫毛又黑又长,浓密的遮下来,懒散朝椅背上靠上去的姿态,像休憩的猎豹,桀骜里还透着些许矜贵。
可身上那股阴冷病态的气质挥之不去,像发酵的酒,正一点点变得浓烈。
后期怕不是站在他面前都要吓尿。
一双深色瞳孔和温良视线相撞,随后向下扫去,落到了温良手上。
温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把手往身后藏。
“我...我借用了你的毛巾,哪里能晾?”
他把藏在手心里另一个湿乎乎的东西挡在毛巾后面,有些心虚的问。
许恹嘴里嚼饭的动作一顿,咽下饭缓缓开口:“你用我毛巾干什么了?”
还能干什么,毛巾不就是擦头、擦脸、擦身子,一套流程完整走完的温良抿着唇沉默。
许恹啪的把筷子撂到了饭碗上,声音大了些问:
“你擦脚了?”
“没有,”温良赶忙解释,“我手碰不了水,只能把毛巾打湿擦身子,没擦脚,而且我都洗干净了,我可以出钱买这条毛巾,你之前用过的,那就算二手,可以给我...便宜点...吗....”
温良对上许恹漆黑狭长的眼,声音没底气的越来越小。
许恹古怪的沉默,不说卖,也不说不卖。
窗外的天色已经悉数掩进黑色的寂静幕布里,更衬的室内暖黄调的氛围,像被搅浑的清酒,清白却热人。
站在浴室门前的温良全身上下都是许恹沐浴露的清新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