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死寂。
有一瞬间秦修云都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
秦枭单手撑地,没忍住又咳了几口血,小心翼翼地抬起半张眼皮,观察邙灵的表情。
“……”祁禹朗回过神来,连忙上前想阻止她二次伤害,“不至于,您是——?”
听到祁禹朗的声音,秦修云终于反应过来,像木偶般卡顿着扭过头,不可置信地看向邙灵,刚要说什么。
“你做什么呢?!!”
叶兰淑一个飞身扑到秦枭身边,提个长袖莺莺哭泣,伞面半遮面容,听的人哀怨婉转。
秦枭喘着气,擦了擦嘴角沾的血,有些疑惑地看了她一眼。
叶兰淑硬是挤出几滴眼泪,转目对上秦枭眼睛,灵动地眨了眨眼。
秦枭恍然大悟:“你是——”
话音刚出,便不受控制地站了起来,仿佛一张无形的大手拽着他的衣领,将其拽了回去。
“不要再打了——!!”叶兰淑奋不顾身似的扑到秦枭肩头,用着唱戏特有的假腔哀怨啼哭。
“你要是想打,就打我这身老骨头吧!不要为难他个可怜孩子啊——!!”
“……”
一身怒火的秦修云看着这不知怎么形容的一幕,怔住了。
秦枭明显和这两人相识,是在山里认识的?还是……
秦修云看了灰衣女一眼,眉头皱起。
秦枭被拽了过来。秦修云立刻上前查看:“受伤严重吗?”
说着,就要伸指去探。
“没……没什么大事。”秦枭声音沙哑,被什么呛住,又撕心裂肺地咳了几声。
秦修云运转一周,惊讶发现虽然看上去出手很重,但并没有什么内伤,只是皮肉有些破损。
“……没事便好。”秦修云递给秦枭一瓶丹药,“咽了。”
秦枭见他迟迟不问邙灵的事,心虚地看了眼邙灵。见其面无表情,又慌忙收回目光,接过吞下。
叶兰淑早在秦修云过来时便松开了手,拿着她那柄红伞慢悠悠地转,嘴角带着几分莫名的笑意。
“您是——?”
祁禹朗见这灰衣女人迟迟未答,再次问道。
“邙灵。”邙灵看了他一眼。
祁禹朗心中忽然泛起抹沉意,对着她那银灰的眼睛,总有几分不适。
好在邙灵很快收回目光,继续盯着秦枭。
秦枭回头看了看自己砸穿的墙壁,小心翼翼看向祁禹朗:“老师,这个……”
“不用理,一会儿会有人来修的。”祁禹朗摆摆手,转目看向几人,“诸位,不如换个地方聊?”
秦修云自然没有意见。
叶兰淑打量着邙灵,也点头赞同。
祁禹朗看出些许异样,选择带着几人来到家中先让他们自己聊会。
进门时,不知为何,向来“人来疯”的魔犬安静的不像样,蔫儿了似的卧在角落,滴溜溜地转着眼睛看这边。
祁禹朗给每人添置了茶水,为了方便他们交流还主动离席,说是要准备些东西。
“您是——?”
秦修云看了眼身边坐姿格外乖巧的秦枭,转向邙灵。
“说过了,邙灵。”邙灵微微皱眉,有些不悦。
“咳——!”叶兰淑忽然重重咳了一声,左右看了看,附在邙灵耳边说了什么。
邙灵眉头松了些许,瞥了秦修云一眼:“……哦,你想的不错,我的确是他的师父。”
秦修云心道果然,他先前听秦枭的姐姐说起曾经时,提到过秦枭师父的名讳——就是邙灵。
“你好,我是——”
秦修云说到一半卡壳了。
他倏然想到,遇见时他们是不是就已经认出自己身份,所以才——
“是的。”邙灵点了点头,肯定了他的想法,转目看向秦枭,想到什么,周身气压又低了几度,“没出息的东西。”
秦枭被骂,也不敢反驳,只能默默点头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