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根本没有放在心里。

再一次打开了陈婉找关系送到他手上的这封信。

信里寥寥几笔，没有提到李今今。

但他懂，相反女儿的那封信写的就要直白很多。

深吸了一口气，点燃火盆。

亲眼盯着信一点点燃烧殆尽，没有留下一点点痕迹。

眼睛盯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终究啊！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最开始，他和陈婉离婚就是不想走到这一步。

那个时候的他尚且年轻，一腔孤勇，想为国家鞠躬尽瘁。

但他在知道陈婉有异心后，没有举报揭发，而是和对方离婚，送对方出国。

他知道，自己一片坦荡的内心已经有了灰。

这些年那块灰雾越来越大。

现在好像已经占据了他整颗心。

手染鲜血，迫害无辜之人，对他来说好像已经没有什么感觉了。

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收拾一下书房，我出门一趟。”

出门之后，并没有坐上国家给他配的车，而是自己骑上了自行车。

来到一座平凡的小院子。

甚至这是一个小杂院，五六间房住了两户人家。

院门没有关，里面坐着几个老人在聊天。

凤建华理了理身上朴实的衣服，轻轻的敲了一下门，笑着往里面走，“老师，我来看你了。”

被他唤做老师的人抬头看了他一眼，笑了一下，只是那笑里包含了太多含义。

“建华啊，来了自己搬椅子坐吧。”

坐在院子里的另外几个老人走了，只留下他的老师。

“说吧，来找我什么事？”他这个学生啊，总觉得自己意气风发，是国家的栋梁之才。

只是从内里就烂了的栋梁又有什么用呢？是救不回来的。

“师傅，没什么事，我就是想你了，来看看你。”

“那看过了就走吧，建华啊！我已经退休了，是个没什么用的老头。

你不用再盯着我了，从今往后啊，我也不会再认你这个学生，你也别叫我老师。”

老人长叹一口气，自己教出了这么多学生，一个个年轻的时候看着意气风发，也是一心为国。

只是年纪越来越大，那颗红心也越来越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