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又看了看秦月，迟疑了片刻，才用略带沙哑的声音问道：“是……是你给了我灵智？”

这声音虽然生涩，却清晰地吐露出了完整的句子，与之前野兽般的嘶吼截然不同。

秦月微微颔首，肯定了他的疑问。

“是的，”她平静地说道，“你现在已经不再是血妖，而是拥有独立意识的血鬼了。”

血鬼再次打量了一下自己，似乎仍在消化这个事实。

他沉默了片刻，最终感激地开口：“谢谢你……”

秦月看着他，语气平和：“从此以后，你自由了。不再受任何人操控，可以去你想去的地方，做你想做的事情。不过，如果你愿意的话，也可以暂时与我同行一段路。”

血鬼抬起头，幽绿色的眸子中流露出一丝茫然，似乎对“自由”的概念还很模糊。

他思考了片刻：“我愿意！谢谢你给了我自由，也谢谢你愿意让我同行！”

马潜原本就苍白的脸色此刻更加难看，仿佛一张白纸上晕染开了一层淡淡的灰败之色，失去了最后一丝血色。

血妖与他境界相同，实力甚至更胜一筹，一直以来都是他最大的倚仗，如今这张底牌竟如此轻易地落入他人之手，这让他如何不惊骇？

他呆呆地看着秦月，又看了看那血鬼，心中翻江倒海，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慌感将他淹没。

这时，那刚刚获得了灵智的血鬼身形骤然一动，化作一道猩红的血影，迅捷地直扑向马潜。

他尖锐的利爪在空中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裹挟着劲风，带着嗜血的渴望，径直袭向马潜的咽喉。

身为这血鬼的原主人，马潜比任何人都清楚他的强大之处。

他几乎可以免疫绝大多数能量冲击，刀剑难伤，水火不侵。

更可怕的是，这里是血影教总部，有着极为庞大的血气，他可以操控血气，将血气化为源源不断的力量，在这里，他几乎是不死之身，极难杀死！

而现在，这血鬼不再是受他控制的傀儡，拥有了自我意识，这无疑更加可怕！

念及此处，马潜后背一阵发凉。

而且，这血鬼还和他同境界！

这意味着，他根本没有胜算！

马潜眼看血鬼那双幽绿色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意，锋利的爪子已经高高举起，就要朝他狠狠落下，心中最后一丝侥幸也破灭了。

他再也不敢逗留，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逃！

如今，他只能舍弃血影教，保住自己的性命了。

“秦月，你真是好手段啊！”马潜咬牙切齿，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哼，你如此锋芒毕露，不知收敛，迟早会招来杀身之祸！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不会活得长久的！我等着你死的那一天！我会亲眼看着你死！”

他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嘶吼出来的，充满了不甘和愤怒。

幽绿色的瞳孔缓缓聚焦，血鬼费力地眨了眨眼，似乎在适应新的感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