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行人脚步也不匆忙,刚从城外回来的学徒一身泥灰,即便是刚从地里回家的农人也未必有他狼狈,行人不免回头看他,毕竟如今的清丰县,实在很难看到如此狼狈的人了。
即便是苦力,也不像以前那样被主家当牛马对待,就是汗多一些,闻着臭一些,起码不会身上全是土灰污泥。
学徒也晓得自己看着不体面,但他浑不在意,自去街头小摊前站好,从兜里掏出钱来说:“四个烧饼,两个鸡肉的,一个猪肉的,一个甜口的。”
摊主收过他的钱,忍不住说他:“你瞅瞅你,又这一身回来,你爹娘见了又得说你。”
“那有什么办法?”学徒目不转睛地盯着烧饼,“我对旁的也没兴趣。”
摊主叹了口气,旁边的熟客奇道:“这是怎么了?好端端叹什么气?”
摊主冲熟客说:“这孩子,家境殷实呢!他爹爹可是秀才,娘还是举人家的姑娘,自幼也聪明伶俐,怎知读完了书,却不肯去考吏,也不肯继续学,非得去种地。”
学徒闻到烧饼的香味,边咽唾沫边说:“不是种地,我还不会呢,我是在学种地,正经在学。”
熟客笑:“种地有什么可学的?”
学徒:“那就多了,像种稻子,稻子
清丰城内,天色渐晚,晚霞染红天边,可路边摊贩的吆喝声并未消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