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宁真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之中。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终于点了点头,轻声应道:“此人心计之深沉、谋略之精妙,实在令人叹为观止。
若非陛下英明神武,洞察秋毫,恐怕还真就要让他得逞了。
像这样能够布下如此庞大棋局的人物,绝非常人所能及啊……”
说到这里,宁真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钦佩和期待之色:“微臣的确很想见识一下这位奇人的庐山真面目,看看到底是怎样的非凡之人,才能拥有如此高超的智慧和手段......
毕竟能在这般复杂局势之下巧妙布局,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够做到的……”
大炎国君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目光坚定而炽热地说道:“正因如此,朕也迫切希望能够见到此人的真实容貌。
朕倒是要瞧瞧,这个人是否真如传说中的那般有着三头六臂、神通广大。
倘若可以将其收归我大炎所用,那么此人必定堪称顶尖谋士。
如此难得一见的人才,朕又怎会轻易放过?
所以,立即再发布一道告示,务必要想尽办法将此人安然无恙地送到我大炎来!”
“陛下真是宽宏大量!
可.....如果这个人不肯顺从我们,又该如何是好?
要知道,东陵国已经灭亡了许多年,而他竟然能够坚守这么久,足见其对旧主的忠心耿耿……”宁真一脸忧虑地说道。
大炎国君听后,微微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惋惜之色:“如果他执意不肯归顺于我大炎,那也只能表示遗憾了。
尽管我大炎向来以心胸宽广着称,愿广泛接纳天下间的贤良之才,但对于那些冥顽不灵、不知好歹之人,我们自然也不会心慈手软。”
宁真皱着眉头,忧心忡忡地继续说道:“然而,此人心思极为缜密,行事小心谨慎,想要将他擒获恐怕并非易事啊……”
说罢,他不禁摇了摇头,似乎对能否成功抓到这个人毫无把握。
从目前所展现出的所有布局来分析,不难看出这幕后黑手的手段简直堪称通天彻地,令人惊叹不已。
然而,就这样一个厉害角色,难道真的连给自己留一条后路的打算都没有吗?
大炎国君微微皱眉,若有所思地拿起桌上的茶水轻轻抿了一口,然后缓缓放下茶杯说道:“据朕的了解,此人身世背景单纯,仅仅只是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而已,甚至连半点武功都未曾修习过。
像他这样的人能够做到如此地步,已然可以说是拥有通天之能了。
只不过,此次战局胜负难料,如果他最终战败,那么等待着他的将会是万劫不复的深渊,再也没有任何翻身的机会可言。
所以,我们完全可以直接派人前去将其擒拿归案……
而且,依朕之见,根本无需我大炎亲自动手。
我相信,那大乾国若是想要保住自己的国家社稷不受牵连和影响,必然会主动出手把这个惹事的家伙送到咱们面前来的……
话说回来,这凌不凡着实算得上是一个罕见的奇才啊!
只可惜他出生的时机不对,未能赶上好时候......
他所精心打造出来的铁浮屠军团,对于我大炎而言的确构成了一定程度的威胁。
但让人惋惜的是,他却将这支强大的力量用在了大乾国身上。
也许这一切都是冥冥之中注定好了的吧,等到战事结束之后,无论是那凌不凡本人还是他的铁浮屠军团,终究都会成为我大炎的囊中之物……”
当提到铁浮屠的时候,即便是身为大炎国君的他,内心深处也不禁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热切渴望。
因为他深知,只要能够得到这批精锐部队以及相关的军事技术,那么日后就算面对来自莽荒之地那些野蛮凶悍的敌人,大炎国也定能势如破竹、所向披靡!
“陛下真乃神人也!
这些人虽然皆是当世奇才,可惜是遇到了陛下,刚刚臣过于担心,还望陛下见谅.....”宁真汗颜道。
大炎国君摆手笑道:“人嘛,精力是有限的,国师有一身本事即可,至于这博弈之事交给朕便是了,朕久坐这深宫之中,总得找些乐子不是?
难不成天天与你下棋,找不痛快?”
宁真闻言越发的汗颜:“在棋盘上臣是能略胜一筹,可在这些真正的战略布局上,臣就如同那井底之蛙,只有见到陛下您真正的手段,才知晓君臣之间的差距有多大.....”
“国师不必如此过谦,这件事就有劳国师了,我相信这事一旦昭告......
到时候诸国必将大乱,朕似乎已经想到了些许场面,应该会掀起一场颇为震撼的波澜吧.....”大炎国君喃喃道。
宁真肃然起敬,目光中满是钦佩:“陛下才智过人,深谋远虑,格局超凡。
您视天下如棋局,执棋精准,洞察敌人弱点,巧妙引势。
从被动到主动,步步精妙。您目光长远,为大炎未来谋划,计策能瓦解敌内,占绝对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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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炎国君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国师啊,这种话以后就不必再说,听着怪别扭的,朕都有些不适应.....
哦,对了……那邪依可曾回来?”
站在一旁的宁真眉头微皱,摇了摇头回答道:“尚未归来。
若依照预定的时间推算,此刻理应已经返程了。
莫非是途中遭遇了什么变故不成?”
大炎国君的目光微微眯起,眼神中闪过一丝疑虑,沉默片刻后开口吩咐道:“那就有劳国师前去将宁珂唤来。
至于昭告之事,便全权交予国师处理吧。
记住不能太快,若是太快反而不是什么好事,太慢又容易使得凌不凡那边出现变故,我想这些国师应该是能把握分寸的......”
宁真恭敬地向大炎国君行了一个大礼,然后转身缓缓走出宫殿。
大炎国君凝视着他逐渐远去的身影,口中喃喃自语起来:“这棋局真是愈发有趣了,已然好些年未曾碰到如此出色的对手了。
只可惜啊,那条蟒蛇终究只是徒具蟒皮之色,难以化身为真正的神龙……”
说罢,他的视线又重新投向远方,那里正是遥远的金国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