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何时也学会恭维了?”赫连良平瞥了楚江一眼,把长剑收好,“世事难料,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尤其在战场之上,更是变幻莫测,我不过是在尽可能利用现有条件,为将来的变数做准备。”
“公子认为方令舟一定会北上?”
“显州之战,不过是乱世棋局中的一子而已。”赫连良平站起身,走到门前,感受着有些闷热的空气,“方令舟虽然多智,但野心勃勃,曲阳郡对他的吸引力太大,我不信他能忍住诱惑。”
“他若真敢出兵,必定会引来多面夹击,到那时,他休想在一方独大。”楚江接过话,微微点头,“公子高瞻远瞩,在下佩服。”
“还是那句话,一切都存在变数,咱们还需走一步看一步。”赫连良平望向张峰所在的厢房,那里依旧亮着灯,“时候不早了,你也歇着吧,我去看看那臭小子。”
说着话,便迈步走了过去。
厢房内,张峰的伤势终于有了好转,他倚靠在床头,虽然脸色依旧苍白,但精神比之前明显好了许多。
“我说你这家伙,还真是命大,这样都死不了。”项小满坐在床边,手里端着一盘梅子,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
“你这是在夸我吗?”张峰翻了个白眼,“我怎么听着像是在咒我。”
“当然是夸你。”项小满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你不知道,你昏迷的时候,我可是时时以泪洗面,生怕你就这么去了。”
张峰被他的话逗得一笑,牵动了伤口,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你这小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巴不得我早点醒过来,好有人陪你斗嘴呢。”
“那可不!”项小满嘿嘿一笑,将一个梅子塞到张峰嘴里。
张峰嚼了两口,又酸又咸又甜的独特味道,让他极为受用,忍不住又张开了嘴,示意项小满再来两个。
项小满虽不会治病,却颇通医理,知道梅子有酸、温、平、涩的性质,捣烂成膏,可以敷攻恶毒,治疗刀箭等外伤出血。眼下虽不用再研敷,适当吃一点,对张峰的伤势还是有一定裨益的,便接连不断的往他嘴里塞去。
“够了够了……”张峰嘴里鼓鼓囊囊,不满的瞪了项小满一眼,“就这么大点儿的地儿,你想塞多少,把我弄得跟个仓鼠似的。”
“怎么,受了点儿伤还学会得寸进尺了?”项小满指着自己的胸口,“就跟谁没受伤似的,小爷还不伺候了呢!”
“呵呵,行了,别装蒜了。”张峰笑骂,“赶紧告诉我,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项小满往嘴里塞了个梅干,“谢无赦死了,显州城被围,战事吃紧,整个曲阳郡一片混乱。不过你放心,有大哥在,一切都在掌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