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三的家沈青瑜之前来过一次，但因为只是匆匆经过，只是对整个家的结构有个大概的印象。

宅子不大，一眼就能就将院子前面看完，重点则是房子的后面，也就是那些人发现李老三的地方。

李老三的尸体在房子后面的茅厕旁被发现。

沈青瑜绕到房子后面。

地上有用绳子圈出的地方。

饶雪指了指圈出的地方，道：“李老三的半截身体就在这里被发现。”

片刻后复又补充道：“而且那半截身体到现在也没找到。”

从李老三离席到他的朋友去找他，中间大概隔了不到一个时辰。如果李老三离席就被杀死，那以李家为起点，凶手一个时辰最远能运送到的位置为半径，得出的就是凶手抛尸的范围。

据李老三的那些朋友说，发现尸体后就报了官，府衙的人赶到时，李家的所有人和几个租客全部都在。

所以如果凶手在这些人当中，范围就又能缩小一半。

虽说是半夜，但想要带着半截身体离开而不被人发现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所以尽管有了范围，沈青瑜也更愿意相信那半截身体仍然就在李家。

饶雪引着沈青瑜从后院重新回到前面，一直走到门口，“当时李老三的朋友发现尸体后，看到了恶鬼的影子，追着恶鬼的影子一直追到了门口，然后眼睁睁看着恶鬼在门口处突然间不见了。”

大门紧闭着，沈青瑜用手推了推门，是普通的木制门，不存在机关暗巧。

两扇门扉间的距离连根手指的厚度都达不到。

沈青瑜道：“按照那些人的描述，他们发现尸体后就看到了一个人站在不远处。虽然是半夜，但这几人都十分确定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那人的脑袋巨大的绝不像是人的脑袋，他们是见过那副恶鬼图的，自然就认定是那画上恶鬼。”

饶雪附和道：“是这样的。”

“可是从后院绕到这里来，是有一段距离的，他们虽然说是一直追着黑影来到前院，但这是不可能的。”

沈青瑜在半空中虚画了拐角，“在经过拐角的时候，恶鬼必然会消失在眼前一段时间。”

“而在追出拐角后，他们就说看到了恶鬼消失在门口。”

如意不解道：“这又说明什么？”

“如果真是能穿门而过的鬼，在被看到的一瞬间就会消失，为什么还要特意绕到前门离开。”沈青瑜扫视着院子内的一切，堆着的野菜，角落里成小山的木柴，半成品的灯笼架子，继续道，“这是刻意让恶鬼被人瞧见，想要坐实了恶鬼食人的传言。”

沈青瑜捡起地上的灯笼架子，“李老三的几个朋友说的是追着恶鬼的身影，其实追的应该是人才对。而人是没有办法穿门而出的，纸却可以。”

杀死李老三的绝不是什么恶鬼，而是人。

沈青瑜一直确信这点。

就在她发现地上的灯笼架子，想通了恶鬼是如果穿门而过之后，她意识到了另外一个问题，凶手不是一个人，这件案子必然有共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