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宁音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从他怀里退了出来。

她迅速套上外衫下榻,竭力让自己保持冷静,朝傅砚舟道:“你来做什么?”

傅砚舟扣住她的手腕,神色不辨喜怒:“我带你离开京城。”

沈宁音愣住,随后将手抽了回来:“我不会跟你走的。”

就算要离开京城,她也不会选择跟傅砚舟走,何况雪霜还在相国府,她不能抛下雪霜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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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砚舟目光牢牢锁定她:“谢景珩受了重伤,危在旦夕,你不想去见他吗?”

“你说什么?”

沈宁音表情大变。

“他不慎中了敌军的计,至今昏迷不醒,就连军中大夫也束手无策,此事已传入了宫中,沈儋却将消息拦了下来,没让你知晓。”

沈宁音脸色苍白,身形几乎站立不稳。

她扶住了桌沿,声音抑制不住地颤抖:“他怎么会受伤呢?明明前几日还来了信,那时他还好好的……”

傅砚舟将她颤抖的身子抱在怀里:“我的确是厌恶他,可要是他死了,你也会难过,你若是想见他,我可以送你离开京城。”

沈宁音手指紧拽着他的衣袖,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声音哽咽道:“你带我去见他!”

傅砚舟眸光不着痕迹地掠过床上昏睡的男子,迅速收了回来,重新落在她身上。

“好。”

沈宁音带上从萧玄野那儿得到的灵丹,跟着傅砚舟离开了扶风阁。

马车在相国府后门等候多时,傅砚舟抱着她上了马车。

夜色已深,马车穿过安静无人的街道。

可很快,沈宁音就发现了这根本不是出城的方向。

她后知后觉意识到了什么,转头朝傅砚舟道:“你骗——”

话还没说完,脖子袭来一阵疼意。

沈宁音瞳孔张大,随后闭上眼,倒在了傅砚舟的怀里。

傅砚舟将她紧紧搂在怀里,眼眸低垂,里面晕染开无边无际的墨色。

修长的指尖描摹着她的脸颊轮廓,声音低沉而充满柔情,像是在自言自语:“我怎么会让你去见他,将你亲手送到他的怀里呢?”

最好他死在边疆,永远都别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