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兄,怎么?身体不舒服?”猛兴发土财主一样掸了掸衣服上的灰,随意问了一句,“吓着了?”
“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啊……”宦博容脸色苍白,半晌没有回话,只是低声喃喃道,“好手段,好手段。”
猛兴发一怔,随即哈哈大笑,抬手拍了拍宦博容的肩膀,笑声中满是不以为然:
“我懂,张大帅这不就是在震慑土人嘛,公审大会,合理合法,连围观的洋人都得叫声好。”
“土人?”宦博容抬眼看着猛兴发,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容,颤抖着抬起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猛兴发,“咱俩,也是沛公啊。”
猛兴发一脸惊讶:“啊?你这话什么意思?”
宦博容苦笑,低声道:“他张大帅这套能对付土人,就能拿来对付咱俩。”
“其势已成啊,其势已成...”宦博容长吁短叹,“他今天能公审土人,明天就能拿我们开刀。听老哥哥我一句劝,夹起尾巴做人吧。”
猛兴发眉毛一挑,不以为意:“那金矿山的三成股份,刨去日常开支,刨去工人的吃喝拉撒,可没几个钱,剩下纯利我可都是交给他张大帅了,他这都要卸磨杀驴?”
宦博容看着他,眼神透着几分无奈,又带着几分警告。
他缓缓抬手,指了指天,声音压得极低,却像针尖一样扎进猛兴发的耳朵:“举头三尺有神明,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可是听说,你那侄子私下搞鸦片生意。”
“张大帅的眼线可不止咱们以为的那几个。兴发,你可得好自为之。”
猛兴发原本满脸的不在意,此时如遭雷击,瞪大了眼睛,嘴巴张了张,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张弛在反鸦片,反觉醒剂上的强硬立场人尽皆知。
实际上,由于靠近乾国,东南亚尤其是寮国、勃固、暹罗等地在欧罗巴殖民者的纵容下,都有大规模种植鸦片,并运往乾国贩卖换取金钱的行为。
针对这种情况,张弛的办法是发现一处铲除一处,然后在当地重新种植橡胶树、果树、棉花等经济作物,让当地农民依旧有钱赚,从根源上根除鸦片,效果斐然。
然而任何物品一旦稀缺,就会自然产生高价和高利润,也自然就会有人铤而走险。
猛家作为张弛穿越之前,就在勃固北方有数的大地主,自然有大片的田地。
虽然张弛已经把部分金矿交给猛兴发管理,但是开矿赚的辛苦钱哪比得上贩卖觉醒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