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果…”
“假如真有意外,我会随机应变。”
“哦,可真他*的有意思。”贝利尼愤然起身,把脸甩得老长。“你们觉得猩红大公会不清楚你们在想什么?你们真觉得自己能用三言两语打发他的继承人?我敢拿自己的脑袋来打赌,这是一场考验,而忠诚的奖励便是他会让我们活下来。”
“你已经神智不清了,贝利尼。也许你该好好休息一下,想想我为什么要对你们说这些。”拉斐尔疲惫地晃了晃酒杯。“我们都是为了生存,只有在这点上,我们能达成共识。”
这是拉斐尔头一次在老对头面前露怯。他高傲威吓的语气消失了,最后的低语更像是在忏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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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承认,这对我来说很艰难。我珍视我的自尊,但要谋求生路,我的自尊必须…在伟大的死神面前折腰。我好心好意把你们请来,是为了达成一个互惠互利的协议——把自己手里的东西都看好,除了奥兰多大公的直接命令外,只在最低限度给劳伦斯阁下…”
“这是背叛!”
大厅安静下来,感受到全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那个开口的侍从变得更紧张了。他真是忘乎所以了,竟敢搭老爷的话。
“我始终效忠于西境之主,这点从未改变。你凭什么认为这是背叛,我的仆人?”
拉斐尔冷冷地盯了那个侍从一会,直到他羞愧地低下头,不敢再出声才作罢。若换作他日,拉斐尔会因侍卫的冒犯而砍下他的脑袋,给其余下人杀鸡儆猴——永远不要说愚蠢且让人难堪的话。今天他不能再这样放纵自己了,这更煽动起了他冰冷的怒火。毕竟,背叛的影子有迹可循。人们对他的说法将信将疑,但拉斐尔不在乎他们的想法。要不要把兵权交给劳伦斯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不是西境之主,至少现在还不是。
大厅里的贵族们爆发了一场分歧,一些人认为拉斐尔说得有道理,一些人继续支持劳伦斯,还有一些则与康威家族站在了一起,在局势大变前既不表同意也不说反对——但他们相当于默认了拉斐尔的提议。在乱成一团的唇枪舌剑中,有些人不止一次地改变了他们的立场。
贝利尼冷笑一声,随手拎起一瓶上好的果酒向外走去。“把没吃完的东西带走吧,”他对手下吩咐道。“今晚我们能在营地里大吃一顿,卡佩家族的胆小鬼可以在我们尽情享用美食的时候坐在阴暗的宅邸里,好好商量该用什么理由保留兵权。”
“遵命,长官。”他的部下们不假思索地起身,将餐桌上几乎未动的好肉尽数端走。
“你最好祈祷敌人不会攻破内城,”拉斐尔嘲讽地低声说。“今晚我们在地下室里用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