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去医院…”彻斯特搀扶着江夜,两个人一起跌跌撞撞的向园林之外蹒跚而去,雪花如尘在轻舞中倾洒在他们肩膀上,盖了薄薄一层的白。
走走停停,他们身影停在每一处可能温和的角落,停在公园实木的长椅上,停在流浪汉聚集的天桥下,停在即使封禁仍然亮着街灯的暗巷。
雪降下又褪去,他们从荒芜之地走向人烟织就的繁华里,血淋淋的伤口也在一个个脚印中从撕裂走向愈合。
……
花间市郊某处旅馆。
不过那是牌坊上的名称,凡是跟市郊混熟络的都知道,市郊的旅馆只能说是窟房。漆皮都已经落了几层的老楼像灰豆腐块似的紧紧挨在一起,到处是腐烂的的霉菌。
这是老鼠蟑螂长住的地儿,也是人长住的地儿。
老鼠偶尔从排水管道的缝隙蹿过,带来一连串嗒嗒的响动。膘肥肉壮的老鼠被垃圾养的油光锃亮,也许哪个不小心就会卡在狭小的管道发出阵吱吱声。
不过这些都是小case,总有别样的声音会盖过这无伤大雅的插曲,租客和房东因为租金的争吵声简直是这里的周期循环播放音乐,哄赶流浪汉的吆喝更是日常,而暗巷破皮楼的二三层的大通铺,就更热闹了:
这里租金最为廉价,几乎只要上市外街乞讨一天就能在这里住半个月。同样的,这里有着最为糟糕的环境与隔音效果,传染病、抢劫与凌虐、拐卖人口、嫖赌或者销售违禁品简直跟家常便饭一样。
哪怕已经恶劣到尘埃里,蝼蚁们依旧要将尘埃分为三六九等。
大厅。
穿着红白花色超短裙的女人坐在前台,她端着浊酒嘴角翘的像是钩子,几个五大三粗的老男人围着,什么人种都有,但烟都是同样一圈圈的吐。
言谈之间,都是可以与**相并论的肮脏与粗鄙。毕竟窟房是没有什么追求与礼貌可言的地方,有的只是关于最低级的性与钱的故事,哦,还有些没意义的死亡,不过那对他们而言并没有什么可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