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多一觉睡到了大天亮,晨时六点,洗漱完就听到有侍从来报“主子,您起身了吗?今日是否需要替您准备早饭?”
多多感受到昨日咖啡里的药效已经消退大半,打开门,走出去,回复侍从道“嗯,吩咐小厨房老样子,待会送到书房。”
多多总觉得今日的侍从有些怪,但一想到往日里又是哪个仆从不忠,发现与谁通风报信,他身边侍奉的仆人就会换一批也没多心,毕竟谁能记住自家房子里的每个女仆的名字。
来到书房,看到书房桌子上的两个木盒,多多勾了勾唇角“倒是识趣,原本还想着要是他的办事效率不高,晚会儿给他打钱呢。”打开其中一个木盒,拿出一枚药丸丢入嘴中,又小心的合上盖子,把剩下的药丸都放在了左边第二个抽屉里。
但要溶解在口中,脑海里原本模糊的印象顿时如日头拨开云雾,重现世间。多多长呼出一口气“呼,终于算是把这烦人的药给解了!要不然没有梦在我这堆公物倒是烦人。”
说完,一边轻笑着摇头,一边坐回书案边,仔细的看着文件,随性的说“真想找一处'可以调素琴,阅金经。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形。’的地方让我也清静安生片刻。”
估摸着早上七八点左右,侍女端着一盏白粥,放到了书房的小桌上,配上几碟小菜,默默的退下了。
多多放下手中的笔,起身坐到小桌前,坐下无聊的搅和着白粥,看着升起的袅袅烟雾。不怪他没兴致,虽然饿,但他对于白粥着实喜爱不起来。偏生这早餐,还不知吃什么好,油腻的?平日里都不喜欢碰,甜的?在早上好像不适合,辣的?他又不是很能吃辣,苦的?那是他生平最怕的东西,白粥只能是他唯一的选择了,若说最大的区别,也就是每天配的两碟小菜不同罢了。
那碗白粥,他终究还是喝了,但没喝完,也没有喝咖啡时那般爽快劲儿。只是磨蹭的磨蹭的,一勺一勺的舀着。
此时,侍女敲了敲门,在门外询问道“主子,墨家旁枝您的叔伯要求见您。现在人已经在大厅就等您前往,前去祠堂。”
多多心里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他的这个叔伯向来会讨事情,凡是找上门来必定有所要求。若是不答应,还总是用各种手段威胁他,若是轻而易举的答应,他们反而会越来越蹬鼻子上脸。往日多多都是直接闭门谢客,但今日他们自己找上门来了,还邀约前往祠堂,必定是有大事,想必在祖宗的牌位前,他们也未必敢放肆。
怀揣着这样的心思,多多答应了邀约,赶到大厅时就看到了,坐在客厅内喋喋不休讨论的叔伯一家,墨家所有旁枝里,唯有叔伯一家独大,谁让他是所有旁枝里最接近嫡出的那一脉?
叔伯见到多多黢黑的眼珠,不怀好意的打量着,眼神和蔼的搓着手说“殇儿,好久不见,有没有想叔伯啊?”
多多不愿与他周旋,冷脸说道“少来这套客套,可别忘了,我乃嫡出一脉,你乃庶出旁支。”
伯母那尖酸的三角眼,难得显露出几分温和“好侄儿先别生气,你叔白不会说话,我们最近啊,是听到了一些风声才赶过来问问情况的。”
他的女儿墨菲,翻了个白眼,毫不客气的说“妈,你同他周旋什么?他只不过才比我大了一岁,嫡出的又怎么样?你直接明说不就行了。”
说完,又趾高气昂的冲着多多说“喂,你就是我那个名义上的表哥,我们这次来也没别的目的就是听闻你被男的玷污了,来看看而已。”他这话说的毫不客气,甚至带上了些许尖酸刻薄的意味。
一旁的叔伯和伯母,被自家女儿的这一番发言吓得不轻,但转念一想,这件事他们在理,又昂起了腰板,端起了长辈的架子。“是的呀,侄儿,我们只是担心你的安危,怕你的名声被别人污了去。我们也是一片好心呐。”
“你伯母说的对!我们就是来看看你过的好不好,顺便来给你商量几个事儿罢了。”
夫妻俩一唱一和,愣生生是把刚刚的事接过去了。活脱脱一个关爱侄儿的叔伯叔母形象。
墨菲更是直言不讳的说“就是,表哥,你要是被人家毁了清誉,反而有损你的形象,现在在这儿的都是自家人,你大胆说,要是真有什么委屈,我爸我妈可以替你讨回个公道。”
这话说的,压根没打算给多多什么脸面。多多狠狠的皱着眉,他还从未见过这般大胆的姑娘,世家大族培育出来的小姐,个个琴棋书画优秀,再不济也是个顶个的温婉,知书达理。像墨菲这般的女子也就只有小门小户才能娇宠出来,多多微红着耳垂,却仍然冷声斥责“够了!墨冷!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这般口出狂言嫡庶不分,抛开辈分不说,我仍是墨家掌权者,连这点基本礼貌都没有,你们家是怎么培养的!”
这时,叔伯一家倒也装不下去,干脆撕破了脸皮,谁也没在演戏。伯母高昂的脸,尖着嗓音说“哼!你倒是有礼貌,活该被人家下药中套!毁了身子不说,还玷污了整个墨家。我们墨家的人若个个像你这样,其余七大家族又怎会在看得起我们墨家,向我们墨家抛出橄榄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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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平复了下心绪,冷冷的瞧着这一家子“伯母倒是好,一张嘴。黑的倒也能说成白的,外面其他家族故意散播谣言,要毁我墨家名声,你不帮着内人,反倒向着外人,该当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