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晚上后,唐晓翼像一个耐心的猎手,静静等待着它的猎物——而今日猎物上钩了。
门口一阵清脆的铃铛响起,多多自门外走进。这几日铃铛的声响,一日比一日响,从开始的细微声到如今的清晰可闻,仅仅才过了三日。
往日里那挺直的脊背也带了些许弯,他悄悄的揉着腰,面上又是疲惫又是烦心。铃铛声快瞒不住了,马上我的力量将不足以支撑我自己。若不是那日的谈话,想必如今我愁苦的怕是会更多。真不愧是西王母的东西,连我的那件器具都未能压制住,这铃铛的声音。多多一心想遮掩住这铃铛声,毕竟若是平常还好,若到了公共场合,这铃铛声未免太过突兀,容易吸人眼球,更何况,这毕竟不符合他该有的形象。
唐晓翼借着喝茶的瞬间,掩饰住上扬的嘴角。懒懒的掀起眼皮,瞄了一眼多多的小动作问“这几日这铃铛怎么响的那么频繁?莫非我们的墨大侦探想鄙人了?”
听出他在打趣自己,多多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微微放松着肩,靠着椅背为自己的腰找一个支撑点。“这铃铛一步一响,怎么是我想你了?就不能是你想我。”
唐晓翼递过一杯温水,似乎真的带着惋惜的说“那还真是可惜了,这两只铃铛都在你的脚上,鄙人怕是没这个福气了。”
“对了,之前没听你这铃铛有什么声响,我还以为你这铃铛生锈了,怎么这几天声响愈发的频繁了?”唐晓翼用眼角的余光一直瞟着多多,他想看一看多多那十分精彩的表情,他不想错过那眼神里的每一瞬变化,他希望从中捕捉一些他未能了解到的东西。
多多的眼眸划过一抹慌乱,又换上了心虚。瞳孔四处瞟了一下,眨巴着眼,似乎稳定了心神“哦,这个啊,我发现这个镯子取不下来,但这个铃铛能取下来,我觉得穿鞋什么的不方便,就把铃铛取下来了。”
真是一个烂透了的借口,新婚之夜就已经试过了,无论是铃铛还是镯子,一旦戴上都取不下来,不过还是装一装吧,毕竟还没有套到什么有用的。唐晓翼的目光划过一抹了然。
多多紧张的一直盯着唐晓翼看,见到自己想要的神情后,这才放下了心,松了一口气,天真的以为以那样拙劣的借口,真的瞒过了唐晓翼。
多多从袖袋中拿出一个小小的长方形印章,放在桌子上,认真的对唐晓翼说“唐老鸭,这是我的私印,个人的!不是天神族掌权者的,这个印章可以调动我的所有权利,甚至是我的财产,章毁人灭,章在人在。”
唐晓翼把那枚只有中指大小的印章拿在手中,细细的端详,看着上面的花纹和下方的篆刻,在印章的末端,在自己的衣角上取下了一个流苏,挂在了上面。晃了晃,那个流苏说“不就一普通的印章,还不如我古董店里的那枚精致好看。”
多多温怒的辩论“那又不一样,你古董店里的是你古董店内的古董!而我这个!是以我的一缕神魂一尾骨尖端制成的。”
听到自己想听的,唐晓翼这才收起了欠揍的表情。在空中随手抛了两下,就好好的贴身存放。
“其实,上一任天道原本是想以你们这些天神的一缕元魂和身上的其他物品来做这种私印的,后来因为无法找到合适的原料作为印章主体就放弃了。”多多把剩下的温水一饮而尽,手腕翻转间指尖加了一本小册子。
那册子外表呈棕红色,纸页有些泛黄,很薄,看着寥寥数几张。随手一翻,每一页都密密麻麻写满了字,如同群蚁排衙。
他翻开一页,指着上面的一条对着唐晓翼认真说“我想后面听到之所以放弃,估摸是因为这个的原因。毕竟哪怕是成为了天神,也不可能让你们舍去一身凡骨血肉,只是为了取走你们身上一截最坚硬的骨头来做一个印章。”
唐晓翼的心思没有放在多多手指的地方,他则是落在了多多的手上,之前曾看到的在月光泉内已经很淡很淡的水墨痕,又隐隐显现。像苍白的皮肤下隐藏着的青色的血管,但比青色要略微偏暗,像青黛色。
被唐晓翼注视的久了,多多也察觉到了异样。低头顺着目光一看,顿时,大事不妙。心脏砰砰直跳,思索着现在应如何应对。
他讪讪的收回手,胡乱的说“哎呀,这不婷大人回来了吗?那个小淘气鬼也跟着回来了,我今天看奏章的时候,他拿着毛笔捣乱在手上留下了点印子。”
事实上这几日,神域里压根不常听说小爱神在哪哪哪出没。
多多把那只手藏在身后,尴尬的笑着。
唐晓翼对人没了耐心,牵起手,打横抱起动作丝毫不拖沓。懒散的语调让多多的心一沉“这么拙劣的演技,就想让我相信。我既不眼瞎,也不耳聋。法力弱了就弱了,反正他已经承诺过了,这段时间会安稳些,万事有我在呢。”
多多微微张着嘴,有些惊讶。不是!我什么都没说,演技虽说是差了点,但是他是怎么猜到的呀?!我好像也没透露什么有关的吧?多多的大脑宕机了一瞬,开始思考这段时间他所干的事情,以及唐晓翼如何发现的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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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轻柔的放在床上,一双手攀附着腰间,在其中某一个地方不轻不重的揉捏着。多多猛地反应过来,烧红了耳朵。结结巴巴的开口“你……你,你怎么发现的?我……我好像也没暴露什么。”
唐晓翼一边替人揉着腰,一边回答“就你这还算没暴露?那要是我来,我演一辈子,你也发现不了。首先起初听到你的铃铛声,我只是有了初步的怀疑,还没有什么具体的推测,但最近这几日,虽然你脸色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好,但明显能看出你的脊背不如往日那般挺拔。曾经哪怕是昏着躺在床上,也跟个僵尸似的人,怎可能会允许自己微微弓着背,再然后,可能是你自己都没有观察到或注意的小细节。你近一段时间揉腰的次数过于频繁,几乎是站着坐着,哪怕是躺着都会习惯性的揉一揉。
以你现在的坐姿来看,你总是会
自那天晚上后,唐晓翼像一个耐心的猎手,静静等待着它的猎物——而今日猎物上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