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瑾睿赫然惊出一身冷汗,根本无法去信自己的耳朵。
在他侧眸间,已止不住身颤声抖,“霖儿,莫要说笑了...都这样了,我们还能安然无恙吗?”
柳霖霖万般肯定地点了点头,“事情闹得越大,我们就越能安然无恙。”
“在马车上我已经想过了,父亲贵为当朝太师,圣上是绝不敢将其怎样的。还有夫君你,你可以好好看看我们身后有多少百姓...在你只想一心拼杀时,也着实忽略掉了我们所处的环境...”
赵瑾睿猛地扒开柳霖霖,朝众百姓望去,随之又面向柳霖霖,道:“这些百姓又能做什么呢?难道,他们会拿起棍棒,帮我们杀掉源源不断的禁军吗?霖儿,你也该清醒了。若不是宫门所限,禁军无法一涌而出,我们的三百府兵早就束手待擒了...”
柳霖霖,微微一笑,“百姓的确做不了什么,但,百姓却也想知道原由和真相。还有,你别忘了你还有一位大哥,只要这些百姓中有一人看到你死于禁军刀下,那齐麟也必会很快得知消息,亲率三十八万镇北军杀回景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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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瑾睿,皱眉道:“就算大哥能率大军杀回景都,他也绝不会杀掉二哥呀。”
柳霖霖,道:“齐麟确实不会杀掉你二哥,但,他也会让所有禁军为你陪葬。届时,你二哥也就再无帝王之威,也断不能再君临天下了。”
“况且,你二哥也根本赌不起,三十八万镇北军杀进皇宫之刻,你二哥的生死也在齐麟的一念之间...”
“那眼下我们该如何做?”赵瑾睿不由望了一眼还在拼命的府兵,“总不能让府上的兵将全死在禁军手上吧?”
柳霖霖,回道:“此刻,赵府的威严和脸面已然挣够,也是时候让他们退回来了。”
说罢,她便缓缓转身,高喝道:“赵府兵将听令,尔等都退回来!”
她没有打算就此结束,宫内的禁军也绝不会因为她退兵而善罢甘休。
索性,她又面朝百姓,连连拜去,“乡亲们,乡亲们...还请各位静一静,静一静。”
“今夜,我赵府之所以强攻宫门,全为家父一人也。”
此语一出,禁军瞬间怔身,左右互望后,皆收回了攻势。
柳霖霖,继续高声道:“乡亲们,家父自进宫早朝,便就不见了踪影。在此情况下,我与夫君未到晌午时便就候在了这宫门处,直到现在宫中仍未给出任何消息。我和夫君无奈之下,只能出此下策,也好让宫中人听到动静,使得家父能快些走出宫墙...”
“乡亲们,我赵府绝无谋反之心,只是家父贵为当朝太师,也断无道理被困宫中如此之久。我等都有爹娘,身为子女为父亲的安危生急,又有何错?”
“乡亲们,我赵府尚有三百府兵可与宫中禁军拼上一拼,可若换做你们呢?假如,你们的爹娘也无故被困于宫中,你们又该如何呢?”
“今日,若我父赵太师无恙,我柳霖霖愿承担下所有犯上的罪名。即便,我柳霖霖身死在这宫门前,我也要尽到儿媳的责任,绝不能对家父的安危不管不顾!”
百姓听得柳霖霖言语后,顿时急涌而上,议论不绝。
“我就说嘛。谁造反,赵公子也不会造反,他与圣上亲如手足,若非太师迟迟不归,又怎会动用府兵呢?”
“是啊,你说这都是什么事啊...堂堂太师,上个早朝还出不了宫墙了...”
“会不会是...圣上有意留太师在宫中享受皇家美宴啊...”
“就算是圣上有意留下太师,也该往赵府捎个口信不是?如果有口信,赵公子又何故率兵围堵宫门呢...”
“也是...难不成,宫中已生变?”
“若真如此,这可不得了呀!宫内一旦生变,恐苦得还是我等百姓啊...”
“为今之计,也只能等太师走出宫门,说一说这前因后果了...别届时宫中真有了事端,我等连跑的机会都没呀!”
“让赵太师出来!让赵太师出来!”
待到众人统一口径,齐声高喝之刻,柳霖霖也彻底舒缓下身子,嘴角也渐扬起了一抹笑意。
“各位,各位...老夫是不是给你们添麻烦了?”
突然,宫门深处传出赵衍的声音,柳霖霖与赵瑾睿相继回望,动容不已。
“感谢各位乡亲,真是感谢各位乡亲啊...我赵衍到此岁数,还能使各位乡亲挂于心头,我真是有愧呀!”
“老夫这一生,虽桃李遍天下,却也着实没为乡亲们做些什么呀。今日,老夫只是在宫中多饮了几杯酒,圣上又忙于朝政,无暇他顾,才有了这误会啊...”
赵衍接连感谢,又接连道明原由,还不时拱手朝百姓拜去。
众人这才绽出笑脸,纷纷朝赵衍还礼,渐渐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