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毅侯,那本官告诉你,
一件冬衣所需的布匹,填充物以及所需的缝纫时间,零零总总,
加起来得一名织工辛苦劳作半月有余,而所得收入却并不丰厚,
百姓何其苦也,你怎么还能抢其生计?”
王成本意是想提一提民生之多艰,也好引发一些共鸣,算盘打得响亮,数却算错了。
杜荷心中听着王成的激情话语就崩不住了,
能在这里出现的就没一个是穷苦百姓,谁不是衣食无忧的主,
就算要共情也共情不到百姓的身上去,
都是一个阶层的得利者,装什么为国为民,共情穷苦百姓的贤者呢,有本事散尽家财啊。
“王大人,你这话本侯可不认同,
你这口口声声说着百姓生活艰辛,
可也没见着你给百姓送送粮食,
拉一把咱们长安的百姓啊。”
杜荷阴阳怪气着幽幽几句说完,
王成倒是没被影响,反而同样幽幽的嚷道,
“忠毅侯家财百万,你不也没给百姓送送粮食吗?”
“王大人,你说得没错,不过与你相比,我自认为我对百姓做的事,可比你这样尸位素餐的官为百姓做事的可好上不少。”
杜荷瞅了瞅逐渐气血涌动,脸色涨红的王成一眼,继续开口朗声说道,
“王大人说我们纺织作坊抢了长安城织工的活计的饭碗,那么我也有问题想问王大人了。
王大人说百姓们在家纺丝织布,缝衣制被,
辛辛苦苦忙活半月却到手不了几个钱,那么我就想问问,
一套普通百姓常穿的单衣,在长安城的成衣铺至少得售四、五贯,更不必说冬衣的价格,
那么王大人,问题来了,这衣物价格如此高昂,那为什么你口中将这衣物出来的百姓还是没有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