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

“你有什么不敢呢。”

“现在与您这样的前辈说话就是十分的胆战心惊啊。”

“呸，花言巧语。”

“实话实说罢了。”

泽尔斯德叹了一口气。

“会议上的意思是，既然魔之剑没有什么行动，那就无所谓，随他去，也不要去干涉什么。

但我总觉得这么一个存在，为什么要藏着掖着。

世界，天使，恶魔，三线相交。我总觉得他的存在，一定能带来些什么。所以......”

“所以趁着这个日子，有天使日报的记者在，你就和夫人商量，想借机曝光他？”画笔在886手中化为虚无，她抬起头望天，深深的叹息。

“泽尔斯德，我问你。

这件事经过本人的允许没有！现在天使日报的那位记者，写文都写嗨了。知不知道什么叫肖像权！你万一被告了，被索要精神损失费，这笔费用是法庭出，还是你出！你你你......”

“额。”

像是没想到886会突然提这个，泽尔斯德都愣了愣，道：“真有这情况，我出。”

“那也...”

“为了防止有这万一，我现在己经先把钱划您账上了，您回头上交充公就好。”

“没事了。”

泽尔斯德到这时才松了一口气，眼睛斜了眼886的画，忍不住安慰道：“886啊，你节...”

“少说两句叭。”

886随手一甩，一幅画卷于空中凭空出现，随后应风展开，甩在了泽尔斯德的脸上。

泽尔斯德顿时间两眼一黑，有那么一瞬间的感觉，就跟自身的维度都被改变了一样。

但这种感觉转瞬即逝，转眼间，等到那一瞬，眼前的光明回来之时，他就已经回到了凉伯大厦。

很快啊，让他两眼再黑的事就来了。

“离开一段时间，我在巡理市的工作，就拜托你来帮忙做一段时间了。你要没时间找别人也行的，这就当是代大家对你的小小惩罚了，拜拜溜。”

886啊886。

泽尔斯德内心泛滥一阵忧伤。

眼下，位置一转，他已是出现在了凉伯大厦底下，那场名义上的发布会上。

这场发布会，其实还是天使企业家们组织的一个小小内部聚会，每天和人类的那些老油条打交道，他们通常压力比较大，有空会聚在一起诉诉苦。

这甚至都成了一个小习俗，一些其他在人类社会地位高的天使都会慕名而来，宣泄压力。

毕竟天使和恶魔的思维跟人类通常不在一个频道上，那些天使企业家们，部分能做到龙头，都是因为过硬的质量。

上时代的人类战争实在太惨烈，在后期战争末期，也是爆发了很多次思想高潮，现在的人类整体思想，都算是比较清醒的。

所以质量够硬，就容易受到追捧。更别提天使们心怀善念，时常做些好人好事，一下就成了在人类口碑中极好的企业家。种种事件一发酵，就直接使他们的产品被爆冲。

因此今天聚会的天使企业家们，其中也不乏在人类群体中饱受尊敬，地位比较高的存在。

但也正是因为他们受人追捧，但是公众人物的压力，让心思单纯善良，又不能像纯性子，有什么事就又哭又闹的恶魔一样的他们措手不及。

就如同现在跟陆程把酒言欢的那位。

在人类世界就是年少成名，名誉一代鞋神，一步一步的将企业做大做强，靠着只要尺码对，一鞋传三代的产品质量站在了世界的巅峰。

相对的，公众的视线也让他压力极大。

就好比他向慈善机构捐款，刚刚爆红网络的时候。

那一天，他劝一恶魔从良，不料那位恶魔女子，心生一记，说是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好好谈，将他骗入酒店，几分钟后就在其不解的眼神中，拉乱衣服就往外跑，此事一经报料，闹了不少麻烦出来。

只能说任何暴露在公众视线下的天使都要面临很大的压力，光是不暴露天使身份这一点就很难，一言一行都要注意。

如果不是因为人类寿命要短，他们再怎么着，坚持下，就可以以人类的身份以老隐退，不然估计一些天使都得疯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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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能走到今天的天使企业家都不容易，而且因为在人类中身份的特殊性，能起到很多决策性的作用。换句话来说，在场与陆程把酒言欢的天使，哪位不是的天使的骄傲，亦是人类的骄傲。

嗯？

是不是有哪里不太对劲？

等泽尔斯德反应过来，定睛看向在场的各位“骄傲”，已经是两眼黑上黑。

“呜呜呜，陆兄，你是不知道啊？天使的工作好难啊，实在是太难辣！”

一位喝多了的天使，抱着陆程痛哭。

“你说这个世界啊，什么古树成精啊，什么灵异事件啊，什么吸血鬼呀，什么百年亡魂啊，这都是些什么妖魔鬼怪啊呜呜呜！还有些什么修道养生的人，比我活得都还久哇！咱有什么身份！一个小小的资本家！就那么点臭钱！咱有什么身份，有什么地位，有什么能力去引导他们哇！还守护世界和平呢，呜啊啊啊啊！”

“别，别这样，您说的我都想哭了。”陆程拍了拍这位天使的肩膀，把这辈子能想到的安慰话都用上了：“我跟您说啊......”

“呜呜呜呜！”

又一位喝多的天使，躺在地板上，顺手抱住了陆程的大腿，另一只手举着酒瓶，一边嘎嘎炫着酒，一边哭诉，炫一口哭一句。

“就是，就是啊。你说那些人类就爱追星，每次我在外界露个头，那么些孩儿的视线都好热情哇，光被他们看着，咱一个社恐，压力真就好大呀呜呜呜！

我就，我就一搞医科学的，也就随便拿过几个顶尖医学奖，也就救过那么些成百上千得了绝症的人，何德何能哇！我一想到那些没救回来的人就...呜呜呜呜！

还有那么些人来送锦旗，有时候好不容易休息会儿，光收锦旗和慰问品都要差些收到手软！他们，他们......会算着我的休息时间！怕我太累，控制着时间送！那么隐蔽的地方都有办法来送！咱都不好意思让助手来收呜呜呜呜！”

那位天使的话中满满的都是委屈。

他们没给你磕一个都算好的了......我都想给你磕一个！陆程汗颜，甚至想让躺着炫酒的那位站起来休息，自己帮忙哭。

早知道他就不拿这么些酒出来了。

在一开始，他发现一群盯着自己的天使，不是那么友善的时候，就果断唰的一下掏出了天界圣剑小神曲。

以天界圣剑在天使间的地位，再加上出奇的口才，他一下就化众为友。

然后不知道怎么的，一众天使就开始聊起了生活不易，好想宣泄压力这些的话题。一个个人生经历听着一个比一个难。

又有位天使喊了一句，此情此景真想痛饮，安慰哪哪是，不如一口啤。

于是陆程就掏出了珍藏的魔界魔酒。

结果没想到原本老正经的天使们，才沾了点酒，画风立马就崩塌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