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刘子苏醒来，空荡荡的房间，冷冰冰的，整个屋内充斥着檀香清气。

他用双手支撑着自己坐起来，眼角深处，三分讥笑，三分苦涩，其余愁绪淡淡。他抬手，不知是怎样触动机关，从袖中飞出一个钩子，直接挂在屋内正中央的房梁上。他稍微用力，在铁丝的带动下，荡悠到桌旁的凳子上定定坐着。

他给自己倒了杯水，一饮而尽。躺了不知多久，确实渴了。

长悦推门进来，手中端着热气腾腾的早膳，看到他自己坐在那，什么也没说，走了过去，将手中的膳食放下，还盛了一碗银耳粥，径直放在他面前。

随后她坐在他对面，也给自己盛了一碗，开始自顾自地就着白面馍馍吃了起来。

“悦悦，你和孩子，还好吗？”

刘子苏在心里斟酌许久，只能吐出这一句。

长悦没抬头，只是心中嘲讽自己。

原来，是因为孩子，才跟来的。

“回白城去吧，不要再跟着了。至于你口中的孩子，没这回事。”

长悦不紧不慢地喝完粥，一声清脆后，她如此道，没有什么情绪。

听她如此说，他胸口处隐隐作痛，无论有没有这个孩子，他都是舍不得她的。悦悦，犹如一缕破天而来的长光，明亮圣洁，值得世间最好的一切。所以啊，别让他这个不堪之人，及其有关的一切，拖累了她后半生。

“这是什么？”

见他从袖中取出一个精致的小瓶，又推到自己面前，她问道，但心中莫名生出一丝慌乱，让她不自觉蜷起拳头。

“化胎水，不会损及母体。”

他的吐字清晰，却让长悦缄口不言。

她什么也没说，拿起小瓶，打开塞子，行云流水般一饮而尽。随即，愤怒地将瓶子一摔，小瓶便朝着某个方向滚去，最终毫无章法地停在床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