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刚出雅间，正好看到沈修明推着刘子苏出来。

与刘子苏对视上那刻，“好美的姑娘！”一句赞叹，从长悦口中脱口而出。她的声音很好听，像琴弦之音，动人心神。

“我是男的！”刘子苏声音低沉，明眸皓齿，皮肤白皙，美好得不成样子，与他同处一处，反而觉得是陪衬。

沈修明眼里噙着笑意，“我就说嘛，你本来就长得像个姑娘！”

比起轮椅上的俊男，他反而高大伟岸，翩翩公子风范，独有一番韵味。

“抱歉，我失言了。”长悦诚恳道歉，依旧赞叹道：“公子容颜举世无双，比之女子，有过之而无不及，实在是令人艳羡！”

“姑娘托大了，皮囊而已，终会消逝最美好的那刻。”刘子苏淡淡道。

岁月无情，谁都无法避免。

“公子何必自谦？这般倾世绝色，已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啦！我们终将老去，随岁月凋零，永埋尘土。既如此，为何不对自己能够骄傲的一切，欣喜自胜呢？”长悦笃定道，眸光里清澈透亮，“公子心性坚韧，应该能够看得透彻。”在看到他的双膝时，她又多说了一句。

顺着她的目光，刘子苏也将视线落在双腿上，那里天生毫无知觉，他已经习惯了。

“姑娘一番肺腑之言，刘子苏记下了。”

“我等还有要事，就此告辞！”贺敏打断他们，拉着长悦离去。

刘子苏的目光，短暂地停留了片刻。

我们终将老去……

“子苏，若是想知道那姑娘是谁，派个人去打听打听吧。”沈修明低下头来，靠在他的耳边，打趣道。

“不必了。萍水相逢，无需挂怀。”

原来，容貌绝艳，也可以成为骄傲的资本，而非有疾的躯体，成为自卑的供养。

刘子苏的心，豁然明朗。

终是他，画地为牢了！

“贺敏，怎么了？”二人走到一条偏僻的小巷，长悦问道，今日她们并无要事，贺敏应该是有别的发现。

“我突然想起，师父交代过，若是所行有困难，可以去白城城东的药铺，找一个叫代星的人，或许能为我们指点迷津。”

“还等什么，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