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因为那些记忆碎片,控制不住地往下掉,心脏也控制不住地抽动。
予浅浅慌忙用衣袖擦拭,生怕自己的软弱被沈慕尘察觉。
然而,那略带颤抖的声音却泄露了她的情绪,“沈大人此行是为了收取粮税,但这等事务,难道不该是由族长一手操办吗?我......我并没有理由将之交付于你啊。”
沈慕尘立于窗前,身影被烛光拉长。
他沉默片刻,眉宇间微微蹙起,终于忍不住冷冷开口:“掌管户籍,催促税纳,这本就是里正应尽之责,以往予大全擅自揽权,实则是僭越之举。”
此时的予浅浅,背对着沈慕尘,努力着不被记忆碎片影响。
关于丽娘曾恳求予大全的那段往事,在这个小村庄里鲜为人知。
人们大多只知道丽娘跟人私奔的流言蜚语,以及不久后便因病去世的悲剧结局。
至于背后的曲折与辛酸,却如同被岁月尘封的秘密,无人问津。
偏生沈慕尘仅仅用了一日时光,便如同探囊取物般,将原主从不愿向世人展露的往昔伤痛与不堪,挖掘得一览无余。
更令人心寒的是,他竟意图以此作为威胁。
予浅浅心中为原主感到难过。
沈慕尘望着她那颤抖的背影,内心的防线一点点瓦解,终是按捺不住胸中的波澜。
他深吸一口气,从梳妆台上取过一方素净的帕子,大步流星地迈向床畔。
轻手轻脚地拍了拍她的肩头,声音尽可能柔和,带着一丝温柔,“予浅浅,先起来吧。”
而予浅浅像是被触碰到了什么禁忌一般,猛然拍开他的手。
而偏沈慕尘似乎毫无怜悯之心,仍旧步步紧逼。
那双强有力的手不断拉扯着她的柔弱肩膀。
两人间这番拉扯,予浅浅的泪水如决堤之水,汹涌而出,连喘息都变得艰难。
就在这样绝望的时刻,肩头衣物不堪重负,“嗤”地一声裂帛声响彻耳畔,她那细腻的肌肤猝不及防地裸露在冷冽的空气中。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上方的沈慕尘身形一顿,眼中闪过一抹错愕。
而予浅浅的脑海则是一片混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