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向沈慕尘,恭敬地行了一礼,嘴角挂着几分无奈却故作轻松的笑意,“大人,请勿介意,方才不过是些许口角之争,些许无伤大雅的小冲突罢了,实在未曾预料会劳烦您亲自莅临。”
予浅浅在一旁听着,心如擂鼓,眼皮不受控制地跳动,她分明察觉到,荣傲天心中那未曾熄灭的欲望——娶她为妻的念头依旧强烈。
不出所料,荣傲天紧接着开口,声音中透着一股不容拒绝的坚定,“沈大人,既然您已亲临,何不借此机会留下?前两日我曾提及欲娶予浅浅为妻之事,今日有您在此,正好作为我们的见证者,为我们二人的婚事做个定论!”
话音刚落,一道坚决而清冷的声音划破了空气。
宛如寒冰裂纹,清晰而坚定,“我不同意!”
这简单而又充满力量的三个字,来自予浅浅,她的眼神中燃烧着不容侵犯的火焰,那是对自己命运的坚决扞卫。
沈慕尘的唇刚刚微启,欲言又止之时,沈玄已猛然将予浅浅护在身后,那凌厉的目光直指对面的荣傲天,犹如两道锋利的剑芒,穿透了喧嚣的空气。
“今日,在此地,无论何人意图迎娶她,必先得我首肯!来吧,荣家的少爷,若你真心渴望得到予浅浅,那就与我一决高下!除非你能令我屈服于你的脚下,否则,婚嫁二字,休得再提!”
话语刚落,荣莲那刺耳而粗犷的嗓音如同夜枭般划破了短暂的寂静,“我还以为予浅浅这等风流人物早已无人问津,没想到世间竟有这般饥不择食之人,愿意接下这烫手的山芋,接纳如此浪荡之辈——”
未待她话音完全落下,谭影竟如闪电般出手,一记清脆响亮的耳光打断了她的嘲讽!
“啪!”
这一巴掌,力量之大,让荣莲毫无防备之下,精心挽起的发髻瞬间散乱,整个人踉跄倒地,宛若一只被痛击后的野犬,眼中满是错愕与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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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双眸赤红,如同燃烧的炭火,怒视着沈玄,声音中带着怨毒,“呵,原来是这样!难怪你对我弟弟下手毫不留情,原来是你自己心怀不轨,妄图染指予浅浅!”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指责,沈玄心中秘密被揭开,不由自主地怒吼而出,“就算我想娶她又如何?男未婚女未嫁,荣傲天可以觊觎,我为何不可!凭何不可!问问浅浅的心意,看在荣傲天与我之间,她会选择谁!”
这一问,犹如投入湖面的巨石,让周遭的嘈杂瞬间凝固。
沈玄牙关紧咬,沈慕尘则面沉似水,眼中光芒复杂难辨。
谭影心中暗叫不妙,不动声色间,悄悄为挣扎中的荣莲的双腿又多绑了几道结实的麻绳,以防不测。
荣莲未曾料到沈玄竟如此棘手,而更让她心寒的是,自己的弟弟在这关键时刻仍旧对予浅浅痴迷不悟。
那目光贪婪地粘附在予浅浅的身上,让荣莲心中情绪翻滚,又恨又急,不由得低咒了一声。
随即胡乱踢腾着,哀嚎起来,“我的豹儿啊,你可知你曾被那予浅浅狠心伤害,至今头顶上还残留着那耻辱的疤痕!为治你之伤,请了多少名医,花费几何,才把你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她的哭诉,混杂着不甘与无奈,如同冬日里的一缕寒风,让在场的每一颗心都不由自主地紧了紧。